在房間裏待了兩天,身上的無力感基本上消失了,此刻,張過正坐在房間的書桌前,麵前的筆記本電腦上顯示著慶城地圖。
一邊看著分析著,一邊在本子上記錄著。
他在為自己的出城做準備,此行,他一定會陷入非常危險的境地,所以一定要慎之又慎。
董爸董媽已經在接受係統的訓練,準備為特殊部門出力。
張過試著勸過他們,但是董成全說這也有助於他們實力的增長,以後能更好的自保,況且,為國家出力本來也是應該的。
這麼說,張過也就沒有再勸了。
今天晚上,他就要前往無人區了。蓋上電腦,張過把心神放平,最後檢查著自己的計劃。
夜幕很快降臨,張過下了樓,街上已經沒有人了,路燈也沒開,他沉默地走在夏夜裏,背著背包,穿著黑衣,像一隻孤獨的野貓。
天心區東麵,有一條河,河的那邊,就是慶城的另外一個區,不管它以前叫什麼名字,現在叫無人區了。
連接兩區的橋一共有兩座,一座叫天心門大橋,一座叫同心大橋。
現在張過就站在天心門大橋的橋墩旁,沉默地注視著對岸。
至於出城為什麼沒有遭到阻攔,那是因為鍾孟年給他了一條手諭,讓他有了自由出城的權限。
隔了一會兒,張過走上去,對橋上的軍士點了點頭,就邁開腿往對岸走去。
“等等。”
一輛越野車開到他身旁,上麵的人喊了他一聲。
張過停下腳步,看到來人後,臉上顯得很是詫異。
“鍾組長?”
身材魁梧的鍾孟年跳下車,把車鑰匙丟給他。
“開這輛車過去,能節省點時間,但不要太深入,平安回來。”
“好。”
張過笑了一下,很是不自然,他很少笑,所以看起來很僵硬。
……
這座橋上是沒有喪屍的,因為橋的另外一端還有守衛的軍隊,張過發動車輛走了。
橋這邊的士兵已經收到了命令,所以也沒有阻攔。
張過開著車,進入了這個被黑暗完全包圍的無人區。
鍾孟年送的這輛車,打破了他原有的計劃,現在可就簡單得多了,它隻需要開著車鳴笛招惹足夠多的喪屍置身險境就行了。
也更好活下來。
這兩天,他早就把這裏的路記得清清楚楚,下了大橋後,他猛一打方向盤,軍用越野車發出轟鳴,向著城市深處前進。
他準備先在城中繞一個半圓,看看能吸引到多少喪屍。
向前行駛不到一百米,張過就聽見了喪屍的低吼聲,沒猶豫,他直接切換成遠光燈,同時鳴笛。
隨著能見範圍變大,張過看到路邊還有喪屍在吃著屍體,旁邊還有幾個喪屍在饑渴地等待著。
這才多久,喪屍的等級製度已經形成了,強者奴役弱者,亙古不變的自然規律。
不一會兒,張過的車後已經綴了一大群喪屍,前擋風玻璃上也全是喪屍的血。
此刻,他已經在半圓線的中間,喪屍前仆後繼地撲向越野車,張過不得不搖擺著車輛將扒上車輛的喪屍甩掉。
即使這樣,後窗的玻璃也已經被破壞,已經有喪屍牢牢抓住,即將鑽進車裏,聽著身邊越來越近的嘶吼聲,張過當機立斷,猛然踩下刹車。
“哢嚓”一聲,那個上半身鑽入車內的喪屍腰椎斷裂的聲音傳來,在低沉嘶吼包圍中顯得尤為清脆。
張過又踩下油門,這輛車的性能的確強大,此刻像一隻出籠的野獸,咆哮著衝出去。
天心門大橋哨亭,鍾孟年正沉默地注視著眼前的黑暗,此時距離張過進入無人區已經接近半個小時,從最開始的鳴笛聲到現在一直未曾間斷的嘶吼聲,他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身旁的士兵卻聽不到,因為他覺醒的能力是風耳,以他現在的境界,聽到十裏外的蟲鳴也可以做到,隻是太費精神力了。
雖然早已料到張過會出城尋找覺醒的契機,但現在他還是被這個少年所具有的魄力給震撼到了。
“這次他如果成功覺醒,恐怕以後就攔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