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群山中,薛霖站在樹枝上看著下方的人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下方是一個持劍青年,他一襲白衫,靠在樹下小憩。
“你在找我嗎?”薛霖輕笑著問道,身形飄然落在地上。
青年一下從地上彈跳了起來,他警惕的看著薛霖。這幾天,自己同門竟然在這茫茫群山中死了五人,皆是被人一劍破碎了元嬰而亡。
“所有人都是你殺的?”青年低聲喝問,聲音中有了一絲惶恐。
薛霖攤了攤手中的飛劍,飛劍上還有血跡,他沒有答話,但是卻用實際行動告訴了青年。
青年心神狂震,最近死的五人,實力最差的也和自己不相上下。現在自己遇到薛霖,他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我要為同門報仇。”青年怒吼一聲,手中的長刀直接斬出。
薛霖輕笑,揮手間抵擋住刀芒。而此刻,青年在斬出一刀後,竟然直接逃遁了看得薛霖都是一驚。
“逃得掉嗎?”薛霖冷笑,手中飛劍由上而下斬出。
劍氣所過之處,參天古樹轟然倒塌。那青年剛逃不遠,身體就轟然爆裂開來,最後隻留下一聲慘叫在空中盤旋。
“六個了。”薛霖舔了舔嘴唇,然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猶豫和不忍。
這幾天中,是所有真靈聖地弟子的末日,每天都有人死亡。死亡的恐懼在真靈聖地每一名弟子心中流傳,他們想要逃,可是卻不知道自己又能逃向何方。
薛霖依舊在狩獵,此刻他和獵人的位置完全調轉,以前真靈聖地的人是凶狠的獵人,而此刻卻成了待屠的羔羊。
……
血海旁,白戮仰麵躺著,他的目光看行遠處海麵。林龍一行人已經在這裏呆了很久了,可是卻依舊沒有白玉珠的下落,他明顯感覺得到林龍、夜靈、黃文三人已經很是煩躁不安了。
“你說他們會殺了我們嗎?”劉宇坐在沙灘邊淡淡的問,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
吳戰歎了口氣說:“不知道,不過就算死,我想也並不可怕。至少沒有現在這樣,與世隔絕,每天看著殺戮在自己麵前上演這樣可怕。”他的目光落在前方海麵上,大量嗜血魚依舊在自相殘殺。
白戮輕聲說:“他們會不會殺我們,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如果出去,我會殺你們。”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有殺意,也沒有任何憤怒。在這裏呆久了,白戮都不知道憤怒是什麼東西了,從走入著人間修羅場開始,白戮已經見識過太多震撼的東西了,他也慢慢的成熟。現在恐怕就算一尊神祗從空降臨,他也會笑著打招呼說:“你好啊!”
劉宇接過話茬說:“我也會殺你的。雖然我現在不是很想殺你,可是奈何我們卻是敵對的人。”
吳戰“嗯”了聲,雙手枕頭躺在了沙灘上。
林龍、夜靈、黃文三人在不遠處商量著接下來的血祭。他們沒有注意到遙遠的海麵上,一隻巨大的嗜血魚遊來,而嗜血魚身上有一道偏偏倩影。
“師弟,你說我們會被發現嗎?”雪落梅溫柔的問。這幾天相處下來,她把袁方當做了可以領導自己的人,若是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以想象的事情。
袁方看著前方的孤島笑著說:“不知道,一切都得都有天注定。但是我隻知道一件事情,想要走出這鬼地方的路肯定在前方。”
雪落梅歎著氣說:“可惜前路被布滿暴力的邪惡。”
袁方不答話,隻是把目光看向前方的孤島。
島上,林龍等人最後無可奈何隻得再一次帶著白戮三人跨越無數屍體來到了白玉祭壇旁。
“無論成不成功,都得全力一試。”林龍堅定的說道,隨後把目光看向白戮。
黃文看了白戮一眼,歎著氣說:“就是不知道用戰神體的血脈能否溝通上古的神靈。”
夜靈來到黃文身邊低聲安慰黃文。這可時候林龍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憂鬱,畢竟三人為這一天等了太久,可是卻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了不可預料的錯誤。
白戮在白玉祭台旁坐落下來,笑看著四周的一切,這裏他已經看得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他總感覺這地方有什麼危險。那是一種感覺,當他第一次踏上這座血海上的孤島時,白戮就有了這種感覺,很淡很淡,期初白戮並沒有太過注意,但是靜下心來那種危險感越來越重。
“你們還有什麼遺言?”林龍忽然轉過頭問白戮等人,身上殺意閃現。
白戮苦笑:“終於要動手了嗎?三天時間還真是快啊!”
劉宇在這一刻,竟然調侃著說道:“如果我說我不想死呢?”
黃文冷冷的看著劉宇。
“沒有遺言,踏上修道路,我就知道死亡是遲早的事情,早已經做好了死亡隨時將領。雖然我也不想死。”吳戰淡淡的笑著,然後整個人直接躺在了白玉祭壇上。
此刻吳戰並沒有再次放手一搏,三天前他們已經出手了,結果是完敗。現在就算再一次出手,也不會改變那個結果,既然不能改變,吳戰也不想再做徒勞無功的掙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