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陸小北放下碗筷一抹嘴。
“爹,紙呢?有多的我們拿去糊窗戶。”
“屋裏呢,自己去拿。”
陸小北進屋去拿紙,陸爹看著陳誌強。
“強子,伯父給你做了兩身衣服,回頭你若做事或者和小北上山,就穿著吧。”
“多謝伯父。”
陸爹歎了口氣。
“小北自幼沒有什麼玩伴,你和他年齡相仿,在一起是個伴兒,不礙事的。都像自家孩子一樣。”
陳誌強覺得嗓子有點哽,清了清嗓子。
“伯父,多謝您和小北的照顧。小北很好,多虧有了你們,不然我連該做什麼都不知道。我會和小北學著好好做事的。”
“嗯,那就好。小北,紙邊有兩套衣服,給強子做的!一並拿出來吧。”
陸小北拿著兩套衣服兩大張紙出來,又挖了點粟米粉熬了一鍋漿糊。招呼著陳誌強端著鍋過去糊窗戶去。
二人回到院中,把紙抹上漿糊糊窗。阿青聞著漿糊味道挺香,仗著主人也在,湊過來想舔兩口。
“小北,剩下的紙,咱們裁裁給你練字用,昨日的六個字你還記得?”
“記得,昨夜我自己躺床上想了好多遍怎麼寫。我用碳條寫字可好,我看你那墨,用不了多久。下山買墨可不方便。”
“也行,一會兒我可要考考你,寫給我看。”
很快,窗戶就糊完了,隻用了一大張紙,剩下的漿糊賞給了阿青。
二人把紙仔細折疊起來,又返回陸家拿來柴刀和炭筆,準備裁紙寫字。
“你爹這紙做的還真結實。比粗布都差不了多少。”
“那是,仔細點穿,三年都沒問題。就是別沾水,沾水就容易壞了。強子,你不試試我爹給你做的衣服?”
“等裁好紙的,你寫字,我換衣服。”
裁好紙後,陸小北趴在桌子上拿起碳條寫昨日的六個大字。陳誌強則是拿起陸爹給做的紙衣換上。
“真合適!竟不比我的衣服差多少!小北,你爹真厲害!”
陸小北趴在桌上頭也不抬。
“那當然,買布多貴。我聽我爺爺說,太爺爺那會兒,外麵的窮苦人家都是穿這種紙衣。隻是外麵的藤沒有這山裏的好,他們的衣服被褥穿不了太久。不過我這下山看著沒什麼人穿這紙衣了,想來是布便宜了吧。”
陳誌強捧著自己換下來的衣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再看看陸小北的身上。一模一樣,簡單的樣式,灰白色的衣服,隻是身形不同。
“強子,你看,我寫好了。”
陸小北把紙推了過來,陳誌強把衣服往床上一扔,過來看看。
“嗯,你寫的都對,就是剛才我換衣服沒有看你筆畫順序。來,今日再教你六個字。性相近,習相遠。”
陳誌強一筆一劃的用炭筆給陸小北寫了出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人生出來本性都是差不多的,隻是因為出生後的家庭不同,所學不同,人與人才會有不同。”
“就好像你和我?我爹經常說一樣米養百樣人。”
“嗯,人和人沒有盡相同的,至多就是誌同道合。能說的到一起去,互相認可對方的想法,這就已經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