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可知清風樓那個天天去哭飯的傻子?”
陳爹略一沉思。
“你說的是那個天天去清風樓吃肉喝酒那個?”
“是啊,爹。你知道什麼,同我們講講唄?”
陳陸二人又抓好一把瓜子,準備聽陳爹說話。
“此人麼,是當初你從家中偷跑出去之後來的。那年,他爹帶著他來的溫州城內。”
“他爹每日都會出門買酒肉回去,這個人幾乎從不出門。他爹對外說他是個癡子,也很少會讓人見他。”
“他爹就在年前死的,當日我正好在清風樓吃飯。他爹似是喝多了酒,在二樓大喊著‘不該是這樣的’,然後便跳下去了。”
說到這,陳爹喝了口茶。
“說起來,清風樓老板也是個倒黴的。他爹沒了後,本不關人家的事兒。可老板見他是個癡子,話都聽不明白。就一時心軟,派人去幫著料理後事。”
“可自那傻子聽說以後,就沒完沒了了。整日要去清風樓鬧騰,人家都說,這老板是好心沒好報了。”
說到此處,陳爹一聲唏噓,又喝上茶了。
陸小北咬著個瓜子,怔怔的看著院裏的樹。總覺得不對,那個傻子,眼睛分明明亮如常人,但凡是學過一丁點醫術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個正常人。
“伯父,你可知那傻子犯病之時是什麼樣子?”
陳爹一愣。
“沒聽說過,我也隻是從坊間傳聞聽說此事。都說是他爹說他有病關在家中,沒聽說過犯病什麼樣子。”
陳誌強在一旁搭話。
“就他那整日去酒樓哭一通,也不是常人所為。”
陸小北擰眉。
“不對,他必然還有所圖。我看他那眉眼,不像個有毛病的。”
陳爹揚眉。
“哦?小北還通岐黃之術?不如給伯父把個脈?”
陸小北謙虛。
“略懂一二,伯父,讓我試試吧。”
一炷香之後,陳爹黑著一張臉出去買枸杞豬腰子去了。
隻剩陳誌強和陸小北坐在院中繼續嗑瓜子。
“小北,你打算先留在溫州城看看那個傻子?”
陳誌強問道。
“如若無事,我還真想看看,為何一個正常人要裝成一個傻子。”
“也是,反正這幾日咱們還不走,看看也行。怎麼著?今夜翻牆去看?”
說到翻牆,陳誌強又來興趣了。
“好。”
陸小北同樣興致勃勃。
當晚晚飯過後,陳管家淚流滿麵的給大少爺和陸少爺準備夜行衣。
還得偷偷的準備,不能被自己的爹知道。
有誰能懂,夾在主子和爹之間的痛苦。
陳誌強和陸小北則是在陳娘門外,看著耍脾氣的小白。
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陳娘帶著小白今天去人家顯擺。人家實在眼饞小白,就趁著陳娘一眼沒看住,摸了一把。
然後莫名其妙的掉院子裏的水池裏去了。
家裏廂房又著火了。
等一幹老娘們兒都慌亂的要避火出門回家的時候,又見到這家的男主人和一個丫鬟,衣衫不整的從廂房裏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