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梟峰,北寮鎮最高山峰,此處是前往昆侖墟最近一條路。
望仙嶺,仰望昆侖墟全景最佳景區,明月西掛,已是三更時分,朝天峰刺破蒼穹,巍巍七聖山浮於星空,隱於月影。
一塊大石頭上,李讓擺上一壺酒,一碟五香牛肉,紅燒豬肘,涼拌海帶,一些燒串,還有許多放在空間戒指裏沒有取出來。
這些都是他從醫院出來,在街上順帶過來的,現在有的是錢,就算去昆侖墟求道吃齋也不能虐待自己,都是北寮鎮上名酒名菜。
來到這個世界,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輕鬆自在舉,上杯酒下肚,豪情勃發,舉起紅挑木劍對月高喊,“我要當逍遙神…”
逍遙神三個字,在大地蒼茫裂穀中回蕩,逍遙神,逍遙神…
餘音中隱隱傳出三個字,“神經病,”當頭就澆滅了他的滿腔熱情。
“誰?”李讓討了個無趣,對著石頭下麵陰影暗角喝道,突然心裏湧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他剛才分明用空識神力探查了四周,此處不應該有人。
等了許久不見有人回話,李讓隻得再喊道,“三更半夜裝神弄鬼,算你有種,你不走,我走。”
那個說話的不是鬼,也定是歸臻七境以上的妖師,或者七階以上妖精,才有本事躲過他的空識神力,反正和鬼差不多,惹不起,躲得起。
剛想舉步離開,就感覺到王仙嶺下凡有三股威壓傳來,怪怪的不妙,他現在是五境巔峰,能夠讓他感到威壓的起碼都是六境以上。
這個時候逃跑肯定惹來非議,他現在身份是上山求道妖師,就算三更半夜在這裏看風景,也算對昆侖墟的景仰,並無出奇之處,況自己也沒做過虧心事,幹嘛要跑?
於是戴上青鬼麵具淡定喝起小酒,不一會兒,山嶺下麵上來12名麵具紫袍妖師,向大石頭圍了過來。
帶頭那人戴著紅纓麵具,寬大道袍在風中飄拂,上下有凹有凸,顯然是個女妖師,向四周掃了一眼,眼光鎖定在石頭上喝酒的李讓,問道,“我們在執行公務,敢問閣下可曾見過此處有其他人?”
這幫人明顯是衝著石頭那人而來,難怪那家夥隻說了一句,便不再出聲,看來他是提前察覺到有人來了。
聽到他們執行公務,李讓對朝廷那幫人了無興趣,再說那人如果不出聲他也根本沒有發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也就什麼都沒看見,打了個哈哈,“此處是觀景台,一自然有許多人,不過在一刻鍾之前都走光了,天氣太冷,有一些回北流鎮休息,有一些向朝天峰趕路,這會全跑光了。”
“你怎麼沒走?大半夜的還在這裏?”那人戴著牛頭麵具,五境下品,論修為在這12個人當中是最弱的,偏偏他的話最多。
“我高興啊,不行嗎?昆侖墟到處是大妖精,一個人趕夜路有風險,回山下找住宿明天又得爬上來,那不是瞎折騰麼,這裏露營地為床天為被,有酒有肉有月亮多爽。”
“摘下你的麵具看看!”帶頭的女妖師命令說道。
人家人多勢眾,李讓不敢惹事,隻好乖乖摘下青鬼麵具,執劍立於月光照影之下,劍眉飛掠,眼神閃爍朗星,臉頰冷俊清矍,一副傲然天下,飛揚跋扈,無所畏懼的神態。
那女妖師似乎看呆了,“剛才那聲逍遙神,是你喊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對月當歌須盡歡,平出不質青雲,誌書生聊發少年狂,見笑了。”
妖師界多的是少年狂生,他們自負心中所學,習得道法皮毛,便以為天下無敵,年輕人吧,狂一點也屬正常。
那個多嘴的馬麵妖師低聲說話,“淺月道尊,這人有些麵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淺月道尊愣愣說道,“怎麼天下才俊都往昆侖墟擠?閣下不過二十出頭,年紀輕輕便至五境巔峰。你不要去昆侖墟,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更好去處,皇家神道學院,有神皇親自指點,將來留用報效朝廷必定前途無量。”
“多謝淺月道尊的美意,我天性無禮,道法於自然,不喜受任何約束,剛剛才對天發誓要做一個逍遙神。此去昆侖墟隻為求道,增進修為,他日有所成自會離去,不會留在昆侖墟為他們辦事,你大可以放心。”
李讓知道昆侖虛和朝廷勢不兩立,趁機亮明了自己態度,也好打消他們對自己的敵意。
“嗯,你倒是挺狂的,看來你對這裏並不熟悉,甚至有點愚蠢,祖籍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