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雷電法則篇粗看平平無奇,不過描述雷電於天地間,於萬物間的種種,細看則不然,其中蘊含雷電法則,雷電運行,雷電與萬物交符,想從中悟出陣法,咒語,法技哪有那麼容易。
世事原如此,簡單極處存大道。
李讓看一遍已經默然於胸,可越看越亂,加上酒勁發作,迷迷糊糊之中,那些生澀難懂的真如奧義裂成碎片,一隻一隻,一段一段長了翅膀似的在眼前跳動。
它們好像一群剛進幼兒園的小朋友,大家彼此不認識,在用簡單和原始的方式嚐試和別人交流。
“我們一起玩好嗎?”“我們做朋友好不好?”“我們在玩木頭人不許動,要不要一起來?”…
有的不說話,用眼神尋找,有的向別人伸出手。
那些字節在自由串連嗎?
雷元摸著那張無須的國字臉在雲端向他微笑,李讓驚愕問道,“師父,你不是隕落嗎,咋在這裏?”
雷元捋著無須的下巴說道,“你是我的弟子,也算是我一輩子心血的投資,我怎麼能棄之不管?別害怕,這隻是隨執念而來的殘魂,你不揭開執念記憶,我是不會出來的。”
“你那邊雷電法則寫的是什麼鬼?隻有對雷電的描述,你讓我去讀散文,然後寫心得?你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語文。”
雷元哈哈大笑,“道之根在悟,當年六祖惠不過是個燒柴和尚,也沒認得幾個字,最後得承衣缽靠的是他的慧,並不是他有多聰明。天地大法,隻可意會,不可強求。”
李讓在腦門撓癢癢,“看來你要失望了,你這個創始人悟了幾千年也才悟出三句咒語,我這麼短時間能悟出個啥?”
“大道本存於天地之中,修道不過追尋去返之門,咒語便是那打開門的鑰匙,就藏在這篇雷電法則之中。這悟多悟少和壽命長短無關,全看個人和那雷電法則的機緣。”
慢慢的,那雷電法則奧義碎片經過一陣無目標的燥動,串聯出一組組好朋友,形成一句句法咒浮現於腦海,按照雷電三大類技能,雷劫類有雷劈咒,雷隱咒,驚雷咒,雷破類有雷指彈,雷針刺,雷驚破,無聲閃擊,雷電裂空,雷電鎖仙索,雷界類有雷雲封仙陣,雷電霹靂陣,雷電劫殺陣,雷網束縛。
雷元哈哈大笑,“小子,我沒說錯吧,我參悟了幾千年,也隻悟出雷劫破,天雷降臨,毀天滅地,雷靈索,你一夕之間便參悟了13門戰技,我相信你能把三千雷動發揚光大。”
李讓夢中乍醒,“師父,我以你之名建了雷元道觀…”這一醒過來,九月初二,夜空無月,小紗窗透出絲絲白皙晨曦,雷元殘魂自然消失了。
濃烈蘭香撲入鼻息,懷中多了一個軟綿胴體,阿蘭不知什麼時候下床趴在他身上,嘴裏還在夢囈,“爸爸,媽媽,你們為什麼不要蘭兒了…”
李讓讀法醫的時也學過心理學,自然懂得夢語無假,說出來的就是現實中的缺陷,這丫頭夢中露出心中脆弱的一麵。
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從小沒有爸爸媽媽,一直孤獨長大,雖然知識淵博,對世事人情卻是似懂非懂。
她這幾個月定是吃盡了苦頭,這丫頭就是要強,輕輕撫摸她的後背憐愛說道,“阿蘭,不要怕,哥哥在。”
她身上僅穿著那件薄薄披風,才想起昨晚忘了給她找睡衣,真是該死,想起自己是個渣男,這麼抱著她是一種褻瀆,若她醒過來又要生氣了,趕緊把她抱回床上蓋好被子。
這麼一弄,阿蘭醒了過來,看哥哥坐在床邊,先是嚇了一跳拉緊被子,“你,你怎麼坐在這?”她驚慌之下對他懷有敵意,哥哥都不叫了。
“我剛醒過來,隻是幫你拉好被子。”
李讓沒有說穿,隻是需要解釋以免引起她的誤會。
阿蘭從初醒中回過神來,撲進他懷裏輕輕哭泣,“我又做那個噩夢,那是我三歲的時候,在一個黑暗的屋子裏,有時候爸爸站在床頭,有時候媽媽站在床頭,等我睜開眼想找他們,他們都不見了。那種得而複失的感覺,好可怕!”
“妹妹,不要害怕,哥哥在這個世界也很孤獨,我很感謝老天爺把你送給我,讓我有了守護的人,我發誓今後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