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不詢不由聳了聳肩。

“那個叫陳獻的小朋友,是孟華胥的徒弟。”他說,“孟華胥也沒說正式收徒,就是偶爾逗著教兩手,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然後沒兩年又不告而別。所以這小子一直管孟華胥叫老頭,也不承認孟華胥是他師父。”

沈如晚倒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師徒關係本來就是要走了叩拜敬茶的流程正式定下來的,若一個人隻稍稍教一教,可以稱前輩老師,但絕不是師尊。

“那他怎麼就管你叫起師父了?”她挑眉。

曲不詢哼笑一聲,“陳獻想當劍修,又正巧看見我動手,自說自話喊起師父了。”

還能有這樣的?

沈如晚歎為觀止,她當年要是有這樣的臉皮,早就直接衝到長孫寒麵前說,長孫師兄你好,我特別崇拜你,你能不能教教我劍法?

她那時要能這樣直接,也不至於多年以後輾轉反側地後悔了。

“這小子有點奇異,處久了你就知道了。”曲不詢望著庭院裏專注澆花的陳獻和楚瑤光,“而且人不壞,關鍵的時候靠得住,就是有時候有點拗,沒有那個楚家的小姑娘靈活。”

沈如晚一聽就知道曲不詢這段時間裏和這兩個後輩已經熟悉起來了,而且還有點對後輩的照拂。

前輩照拂後輩,一轉眼竟也輪到她做前輩了。

白駒過隙,倥傯一夢。

“我為什麼要和他們相處?”沈如晚皺著眉,“先說好,我家不能連續兩天同時存在三個人,別來打擾我的清淨。”

曲不詢偏頭看她。

“這次我查到一些線索。既然沒法直接從根子上查到是誰在大肆種藥人,那就從拐賣的那一環往上查。”他說,“我查到的一條最大的交易鏈,在碎瓊裏。”

“碎瓊裏”,那大約是神州最亂中有序的地方,靠近歸墟,瀕臨破碎,由虛空海隔開一個個小秘境,非常危險。

也正因碎瓊裏如此危險,神州許多惹了禍、結了仇,甚至是被緝拿的逃犯,都會逃到碎瓊裏避避風頭,其中三教九流,魚龍混雜。

沈如晚錯愕,不過一瞬又冷笑,“他們可真是會挑地方。”

碎瓊裏,果然是這種見不得光的生意的好地方。

“你也知道,碎瓊裏那地方很危險,主要是處處虛空海,變數太多。動起手來,我誰也不怕,可是若對方一心隻想遁逃甚至自盡,那我一個人當真顧不來。”曲不詢說著,指了指樓下庭院中的兩人,“總不能靠這兩個小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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