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在那段時間裏遇到孟華胥的吧?”沈如晚問他。

陳獻反問,“你說的是老頭?原來他叫孟華胥啊?沒錯,就是那段時間。”

沈如晚頓了一下,原先也聽曲不詢說起,陳獻一直管孟華胥叫“老頭”,如今又親耳聽見,不由追問,“孟華胥長什麼樣?你管他叫老頭,他看起來很老嗎?”

修仙者往往容顏常駐,除非是行將就木、壽元將盡,否則望起來也不過是凡人五十歲的模樣,應當也還不至於被陳獻叫做老頭吧?

陳獻提起孟華胥,雖然一口一個老頭,似乎不太在意,但真正被問及孟華胥的情況,卻又忽而審慎起來,看了看沈如晚,“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多大,但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滿頭白發、看起來很蒼老了,我猜他說不定有一百二三十歲了。”

“不對。”曲不詢在對麵忽而開口。

屋裏的人一齊朝他望過去。

“從前我遇見的一個孟華胥的徒弟說,孟華胥的真實年紀最多也就五六十歲,看起來不過是三十來歲模樣,風流倜儻,是能靠臉吃飯的人。”曲不詢目光從陳獻臉上掃過,“縱然那人當初見孟華胥到現在已有多年,也不至於讓孟華胥從年富力強變成行將就木。”

陳獻有點迷惑,“可是我見到的老頭真的就長那樣啊?”

這話曲不詢是相信的,陳獻沒必要在這事上說謊,那麼孟華胥究竟是為什麼在十年二十年之間看起來老了五十歲,就成了一件值得留意的事。

“倘若能找到孟華胥,和他本人聊一聊就好了。”沈如晚喃喃,“隻是不知道七夜白的生意和他到底有沒有關係。”

陳獻立刻搖頭,“不可能,老頭雖然為老不尊、經常騙人、完全不著調,可品行還是過得去的,不會幹這門缺德生意。而且他這人不追求什麼奢侈享受,帶著我連橋洞都睡過,偶爾喝兩杯淡酒,也是那種粗製濫造的米酒即可,並不在意錢財,不可能經營這個的。”

沈如晚瞥他一眼。

看起來,陳獻雖然表現得對孟華胥頗為嫌棄,實際上卻頗多維護,倘若懷疑孟華胥,最好不要當著陳獻的麵提及。

“若是這樣,自然是好事。”曲不詢眉眼輕鬆,仿佛本就沒怎麼懷疑孟華胥,很自然就安撫下陳獻的情緒,“等往後再驗證一番,真相大白就好了。如今都是我們沒有根據地猜來猜去,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從奚訪梧那得到消息。”

他這麼一轉移話題,陳獻果然被帶偏了注意力,憤憤不平,“那人完全就是在刁難我們,平時老老實實修練生活的人,誰會天天進賭坊,哪有什麼賭神的本事啊?”

楚瑤光在旁邊凝神沉思,“若是牌九,我倒是可以試一試,我在家裏經常玩這個。”

她到底是蜀嶺楚家金尊玉貴的大小姐,什麼都玩過見過,賭坊是沒去過,但往來諸多紈絝子弟,賭注可不比賭坊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