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蘇在旁邊打圓場:“我這個大伯,就知道埋頭苦幹,他還不適應紀書記的肯定。”
紀書記寬容地一笑,這種人職工他見得多了。
楊為民受到表揚後,更加賣力地幹活,整個人煥發了第二春。
楊大寶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說道:“爸,你都退休了,這麼辛苦是圖啥?”
楊為民紅著臉說道:“你這個蠢貨,紀書記表揚我了,你知道不?”
楊大寶:“我知道啊,可是表揚就那麼重要嗎?還不是得勞動?”
楊為民徹底絕望了。他這個大兒子是真的油鹽不進啊,一個人連領導的表揚都不重視,還有什麼能激發他的進取心?他怎麼就這麼倒黴,生了這麼一個沒出息的兒子。為什麼利民那麼差的人,竟然能生出君蘇那麼有出息的閨女,真是命運不公。
大寶跟楊為民的對話,通過楊利民傳到了楊君蘇耳朵裏。
楊利民半是遺憾半是炫耀:“這個大寶是楊家長孫又如何,他還比不上你一根頭發絲。所以說,生兒生女真不重要,有沒有出息才最重要。”
看著大哥那絕望的眼神,楊利民胸中油然而生一種優越感,對楊君蘇也愈發重視。他這個閨女就是脾氣差點,嘴毒點,手段狠點,其他的都挺好。
楊君蘇突然對大寶有了新的看法,她說道:“我覺得大寶真是堅守初心,敢於為理想而奮鬥。”他達到了莊子所說的至人境界,全世界都鼓勵他,他也不上進;全世界都打擊他,他還是不動彈。他這種人若是活魚,就很能蹦躂,若是鹹魚就鹹得徹底。
楊君蘇再見到大寶時,把自己更新後的看法告訴了他。
楊大寶:“……”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你說,我的這種理想叫理想嗎?”
楊君蘇篤定地答道:“當然叫啦。”
楊大寶也對這個堂妹有了新的看法,不得不說,她的眼光真的挺獨特,總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以前,他覺得楊君蘇搶了本該屬於自己的關注和重視,現在已經麻木了。反正他們家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也沒什麼可爭的。隨便她搶,她能搶走什麼?
楊大寶這一瞬間,似乎想通了某些東西。
他冷不丁地說道:“我以後不跟你作對了,你能不能別讓我幹活了?你想忽悠別人,隨便。隻要別忽悠我就行,反正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想幹活。”天天累個半死,被誇成一朵花又有什麼用?
楊君蘇:“……”
她飛快地考慮一下,這個楊大寶也就是條幹蚊子腿實在沒有肉,費勁拉下一條腿也沒啥用。對他,自己早已放棄。既然如此,還不如放棄得再徹底些,讓他躺一邊睡大頭覺去,別擋了自己的路就行。
楊君蘇說道:“可以,我下次跟你爸媽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