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知輕輕地點頭。
溫致遠說道:“爺爺給我打電話了,他托人給市革委會打了招呼。所以這件事縣革委會和農場革委會不管,所有的一切行為都是因為葛紅生和談華自作主張。”
楊君蘇沒想到還有一層,隨即她就明白了,應該是溫明知提前告訴爺爺了。
溫明知不好意思地衝楊君蘇笑笑:“蘇蘇,我沒經過這樣的事,也不知道怎麼幫你,心裏又擔心,就偷偷地給爺爺打了電話。”
楊君蘇笑道:“多虧了爺爺,那個談華才這麼老實。本來我覺得這事不大,不想驚動爺爺那邊。你告訴就告訴了,等我忙完咱們寫爺爺打個電話,再寫封信彙報一下情況好讓他放心。”
這次她有把握鬥倒談華和葛紅生他們,就沒有動用溫家的人脈力量,她想得很清楚,人脈不是不能用,是要用在刀刃上。而溫北伐已經退休,人情用一次少一次。
溫致遠反問道:“你覺得這事還不大?”幾十個人帶著武器帶批、鬥她,這事還不大?他都不知道什麼叫大事了。而且聽三叔的意思是電話是三叔和明知讓他的,楊君蘇連提都沒提。
楊君蘇語氣平淡:“確實不大,類似的事我三年前就經過一次,那個葛紅生就是我的手下敗將。上次立威以後,他老實了幾年,這次又開始蹦躂,有的男人三天不挨打,就到處找打。”
溫致遠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打聽得七七八八了,事情並不像楊君蘇說的那樣不算大。談樹儀談華葛紅生三人勾結一起,各有分工,有人有手段有人脈。但楊君蘇卻見招拆招,甚至比對方更勝一籌。
想到這裏,溫致遠認真地說道:“弟妹,我很佩服你。像你這麼有勇有謀、出手果斷的女同誌,我真的是第一次見。”
楊君蘇微微一笑:“等你以後多見些人就知道了,我這樣的人多的是。隻是我們女人天生謙遜低調,有些地方還不讓上桌,吹牛都沒地方,英雄事跡都傳播不出去,很多人的腦子又不好使,滿腦子廢料,壞事天天說,好事不願說。”
溫致遠:“……”
他們正在說話,楊大寶拎著一隻宰好的雞進來了,他是來看望溫明知的。
他進屋衝溫致遠點頭致意,接著便挺走心地對溫明知說道:“妹夫,你要趁著這個機會多請幾天假,好好歇歇。我要是你,就歇它個十天半月的。”
溫明知無言以對。
溫致遠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三人正聊著,院外有個女聲喊道:“楊場長在家嗎?”
楊君蘇出去一看,來人卻是革委會章主任的愛人吳藍。
她幾年前因為周主任的事找過章主任,還讓人送了不少禮物,算是打過交道,隻是兩家平常很少來往。不過,事情鬧得這麼大,吳藍想來打探消息也很正常。
楊君蘇麵帶笑容地請吳藍進屋。
吳藍帶了十個雞蛋,說道:“我聽說你愛人受了重傷,特地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