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雲子落下一枚黑子,輕抿了一口茶水,手指摩挲著茶杯邊緣,等待對麵的人落子。
等了許久,看我舉棋不定遲遲落不下來,師父放下了茶杯。
:“臨淵,你的心亂了。”
我深吐出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棋子。
:“師父,我靜不下心,心裏有什麼東西壓著,無法把注意力放在棋局上。”
師父沒覺得我在無病呻吟,聽完我的想法後麵色也凝重起來:“事出反常必有妖,實在難安的話可以去找卜老三算一卦。”
我點頭應下,心中不好的預感卻越來越重。
就要跟師父告別時,一位內門弟子步伐匆匆的走進來,身上帶著傷,臉色也不太好。
我停下腳步看著這一幕,師父站起身讓那位弟子直接稟報。
那位弟子先是看了我一眼,沒等我領會其中寓意,他便單膝跪地行弟子禮道:“稟告掌門,我等本來跟隨雲無刃師兄在小朝山執行任務,但是......”
他咬了咬牙,目光再次朝我掃來,似乎他要說的消息與我有很大關係一樣。
在師父催促之前,他壯著膽子將那句話述說完整:“我們遭到突然襲擊,其他人受了輕傷,隻有雲無刃師兄失蹤在小朝山一帶,我等搜遍山頭未見師兄蹤跡!”
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弟子在說笑,怎麼可能呢?雲無刃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前些日子我檢查師弟妹們修習成果時,雲無刃已經隱隱有影長老七成功夫了,我如果不用鬼瞳的情況下還不一定贏得過他。
要他悄無聲息的失蹤,絕對不是一件易事。
我心神大亂之際,師父表情沒什麼波動,隻出言問那位弟子:“查出什麼了,與其他宗派有關嗎?”
下麵的弟子低下頭,似乎無顏麵對掌門:“沒有,什麼都沒發現,就好像是憑空失蹤的......如果硬要說的話,與那日影長老失蹤的情形有些相似。”
我與師父極快的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了這事不簡單。影長老當日是由黑袍人,或者說雲塵子的心魔擄走的,那是不是代表雲無刃也......
師父揮退了那名弟子,待室中無人後才開口。
:“看來不必找卜老三了,你覺得雲無刃這事跟誰有關?”
事關重大,我也不敢妄下判斷,隻能斟酌著講:“如果是別的宗門以此要挾雲隱宗,應該很快就能收到消息。拿什麼資源去贖倒也罷了,但是如果是之前那位出手,雖然雲無刃暫時性命無憂,但雲隱宗要帶他回來付出的代價恐怕不小。”
師父緩緩點頭,眼底裏的情緒晦暗,麵上卻沒什麼表情。
:“依你來看,要怎麼確定是誰動的手呢?”
我聽見這話,走到師父身前,神色決絕的撩開下袍跪地請命:“弟子雲臨淵請掌門令,願去小朝山不惜一切代價帶回師弟。”
師父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又沒說出口,隻拍了拍我的肩道:“去吧,我知道你會盡力的。”
等我起身離開時,又在背後忍不住補充道:“臨淵......不必強求,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