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炮灰,沈絲絲可以說是腦子笨心還黑,被讀者百般唾棄,但她的勇氣她對家裏人的關護,卻是書裏沒提到過的。

阿棗在心裏感慨了會兒,她本來想問李氏借錢的,現在說這話又有點不合適,隻得暫時按捺下了。

此時李氏已經把沈入扣哄上了桌,晚飯很簡單,就是三碗清湯麵,上麵臥了個雞蛋,撒了點蔥花,阿棗確實餓了,端起碗稀裏呼嚕吃了一半,放下碗就清了清嗓子,想要跟李氏說說借錢的事。

沒想到李氏拿著筷子欲言又止,瞧了眼兒子,再瞧了瞧閨女,最終放下筷子,對阿棗道:“絲絲,要不...咱們別給你哥看病了?”

阿棗愕然道:“為什麼不看了?”

李氏歎了口氣:“你哥這病就是個無底洞,咱們家上下攏共就剩不到一錢銀子,米缸麵袋已經見底了,雞蛋隻剩下四五枚,這個月房租錢還沒給人家交,哪裏有錢再看病呢?”

阿棗:“...”

李氏又摸摸她後腦勺的大包:“再說你這傷也得將養著,再熬上大半夜寫寫畫畫多累啊。”

阿棗脫口疑惑道:“寫寫畫畫?”

李氏隻當她現在腦子不清楚,便解釋道:“是啊,你不是答應了給長風書局寫書畫畫嗎?怎麼連這茬都忘了?”她說完又輕輕一拍腦門:“提起這個我才想起來,書局的人昨天來催稿了,我說你不在他們才回去,估摸著明天還要過來。”

沈入扣無論自己學過什麼,回來之後都會教給沈絲絲,而且她在畫畫上又頗有天賦,能學成並不稀奇。

阿棗翻箱倒櫃的時候看到了不少顏料和毛筆,不由眼睛一亮,這事原書裏沒提到過,沒想到沈絲絲還會寫小說呢?

她滿臉愧疚地看了眼還在玩筷子的沈入扣,眼底淚光隱現,低聲對阿棗道:“等書局的人明天救過來了,你跟他們說說你最近寫不了了,你哥這病...咱們不治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固然想治好兒子的瘋病,卻也不忍心再拖累女兒。

阿棗忙道:“病還是要瞧的,錢的事我來想辦法,娘隻管給哥哥瞧就是了。”沈絲絲千辛萬苦來到京城,想必也是為了幫兄長求醫,總不能才占了人家身體就剝奪人家兄長看病的權利,那也太缺德了,還是得想想法子。

李氏還想再說,阿棗忙勸道:“再說我這不過是小傷,等結痂了自己也就好了,不過是寫書作畫嗎,不耽誤什麼的。”

李氏這才滿麵疲憊地點頭應了,她吃完飯在院裏轉了幾圈熟悉環境,然後回到屋裏把顏料毛筆之類的歸置歸置,也不知道是不是原身殘留的影響,竟然一抬手就知道哪樣該歸置在哪裏,不過片刻各色顏料就被收拾的十分整齊。

聽說沈絲絲畫本畫的頗不錯,她又鋪開草紙練了幾筆,應該是這具身體天賦異稟,上輩子她倒是學過毛筆字國畫,日常書寫沒問題,而且原來也不知道拿著手機悄咪咪看過多少小說,靠寫小說為生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