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上回掏鳥那事兒給平川留下了心理陰影,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竟也沒說什麼就退下了。

阿棗把手裏的賬本放到一邊,走近看了幾眼,小聲道:“請殿下把身子抬起來些。”

披風是絲綢料的,十分柔滑,係好了帶子稍微一動就會散開,阿棗看了眼,披風裏有個暗扣,她把暗扣扣上,想到自己隻會打蝴蝶結,於是把係帶左繞右繞,係了個有賣萌嫌疑的蝴蝶結。

薛見看了眼也沒說什麼,阿棗想搭訕表現一下小白花人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薛見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微有不耐:“沈長史還有事?”

阿棗搜腸刮肚地找話題:“殿下...您的傷好的怎麼樣了?”說完才發覺自己這話頭起的真不怎麼樣。

薛見抬頭瞧了她一眼,似有些詫異,似笑非笑,眼底的朱砂痣十分灼目:“尚可。”他淡然道:“你身子可大好了?回頭我命人送些枸杞沙參給你。”

莫名其妙,那不是補腎的藥嗎?她看起來很像腎虧嗎?

阿棗隻得道:“多謝殿下。”

這下又沒話說了,阿棗恨不得把‘清純不做作,單純又無害’十個字字貼自己腦門上讓他看見。

薛見繼續提筆寫字,雖然他隻是扭傷了手腕,但手上力道控製不好,懸腕研墨的時候墨汁難免濺出來了些,又看了眼在一邊幹站著的阿棗,眯了眯眼,問道:“你還忙嗎?”

聽話聽音,阿棗這點顏色還有:“不忙不忙,卑職來幫殿下研墨吧?”

薛見懶洋洋地道:“不必,我自己來就行。”

一邊說一邊十分自然地把手裏的墨錠遞給她,阿棗:“...”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還蠻誠實的。

阿棗賣力給她研墨,又小心覷了眼他的神色,一邊在心裏暗暗歎息,瞧這位殿下神色自如,誰能想到他已經在算計沈入扣了呢?

她正在神情複雜地偷瞄,冷不丁薛見抬起頭,兩人正對上,阿棗訕訕地低下頭,他漫不經心地道:“稠了。”

阿棗忙又加了點清水進去:“您稍等,馬上就得。”為了凹人設,她又別別扭扭怯聲怯氣地道:“卑職第一次給人磨墨...”

薛見就看著她手忙腳亂地加清水,沈入扣的性格她至少看透了七八分,目光短淺,狂妄愚昧,但自從她昏過去又醒來之後,性子似乎發生了怪異的改變。

他冷不丁問了句:“長史覺著自己是什麼性子?”

阿棗凹人設凹的太入神,脫口道:“清純不做作。”

薛見:“...”

作者有話要說:  薛見:神他嗎清純不做作!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