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本來沒在意,此時卻把目光落在她手上,指骨纖細,肌膚細嫩,柔若無骨,被她上下擺弄也十分舒服,比尋常男人的手要小上好幾號,輕輕一握就能包裹其中。

他難得多說了句:“你的手倒不似尋常男子粗硬。”

阿棗心頭一緊,打著哈哈道:“這個...您看卑職的身高就知道了,就卑職這個身高,要是長了大手大腳才奇怪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薛見似乎對她態度自然了一點,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薛見,發現她也在低頭看著他,眼裏帶著幾分探究和疑慮,兩人對視片刻,很快又自然而然地挪開視線。

阿棗早上中午都沒吃飯,此時已經餓的有些頭暈,還是堅持幫薛見把手收拾幹淨,正要直起腰,突然就聽旁邊有人斜插進來一句話:“四哥!我看你印堂發黑眉梢泛青,怕是近來有血光之災,要不要我給你仔細看看麵相,消災辟禍,排憂解難!”

說這話的是坐在一邊七皇子,他這人一沒有野心二沒有權勢,母妃也不是非常得寵,可以說是非常佛係了,唯一的愛好就是給人算卦看相,逮著機會就給人算命,聽說算的忒不準,基本他胞兄都被他騷擾了一遍,不過皇上倒是頗喜他性格恬淡無爭。

麵對七皇子可憐巴巴地目光,薛見十分冷酷無情地吐了一個‘不’字,薛視的臉一下垮了下來,他騷擾薛見不成,開始不屈不撓地騷擾他身邊人,雙眼放光地定在阿棗身上:“李長史,想不想看麵相?”

阿棗:“...卑職姓沈。”再說她現在用的是沈入扣的臉,看麵相能看出個甚來!

她見薛見不言語,隻得無奈道:“殿下,卑職的麵相沒什麼可看的。”

七皇子腦子轉的十分快;“不看麵相,看手相也行啊。”

阿棗隻得磨磨蹭蹭地把手伸出去,薛視已經是迫不及待地抓過她的手,輕輕咦了一聲:“你這手生的倒是小巧,像是姑娘家的手。”

薛見聽見這話,斜斜一眼看過來,伸手帶著她的手肘把她的手從七皇子手裏拽出來,蹙眉道:“成何體統。”

七皇子嘀咕了一句,看著看著就忘神了,也沒跟薛見計較,連連搖頭:“瞧著是個窮苦的命,一直操心勞碌卻沒個好下場。”

阿棗不由得點了點頭,可不是,她現在窮的連飯都快吃不起了,就聽七皇子輕輕咦了一聲,連連稱奇:“怪怪怪,你這手相當真奇異,竟似兩個人的一般,前麵一截窮困潦倒,後麵一截雖然險象環生,但是卻是個頂頂尊貴的命格,奇也怪哉。”

阿棗心說你這算命技術要是擺攤是要被打的,敷衍地點了點頭,就聽七皇子滿臉疑惑道:“按手相來看,你當是個絕色無雙的佳人,怎麼竟是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