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道:“你怎麼不早說?”

阿棗心說話都讓你腦補完了我還說什麼說,當然她不敢說,幹笑道:“我做好事不留名。”

薛見:“...”

他現在隻有感慨,他居然被這廝幫了。

既然如此,薛見也不好再質問她為何動手打李蘭籍的隨從,索性靠在車圍子上閉目養神。

阿棗忍不住地伸手想要撓脖撓手背,薛見就跟開了天眼似的,張口道:“別撓,仔細撓破皮傷風。”

阿棗聽見他的話忍了會兒,但是身上實在是奇癢無比,正要抬手,就被薛見伸手按住了,他睜開眼擰眉道:”你是想讓我把你捆起來?“

阿棗蠢蠢欲動的手頓時老實了,馬車往前行駛了一會,突然頓住了,車夫在外頭不悅道:“殿下,前麵好像有人爭執起來,把道兒給堵住了。”

平川在外立刻道:“殿下,要不要屬下帶人去清路?”

薛見為人淡漠,自然不愛管這等閑事,就聽平川又咦了聲:“中間站著的那個好像是李氏殿下?”其實李蘭籍有爵位在身,他們不習慣用本朝的爵位稱呼他國人,隻以李氏殿下呼之。

阿棗一腔湊熱鬧的熱情為之一熄,薛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阿棗,忽的笑了笑;“你想去湊熱鬧嗎?”

阿棗很想說不要,但是現在說不想又有點太刻意了,擠出一個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笑容來:“想。”

薛見讓車夫停車,帶著她走進人堆兒裏,他風采卓絕,走過之處人們自動讓道,阿棗此時已經能聽見動靜了,她踮腳往裏看,就見一個高壯漢子和一個嬌柔女子半跪著,高壯漢子被打的皮開肉綻,仍是牢牢護著身後女子,李蘭籍就騎著高頭大馬在兩人對麵,神態自若,靜好如少女的麵容上甚至還有一抹悠然笑意。

高壯漢子身形一晃,女人伸手扶住他,哭叫道:“我已經把賣身銀子還給你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李蘭籍偏頭笑著,神態天真,似乎覺得此情此景很有趣,他身邊的隨從替他開了口,啐道:“你是我們殿下府上的寵姬,殿下沒說放人,你憑什麼敢跟野男人跑了?再說你一個姬妾哪裏來的銀子,還不都是我們殿下賞的!”

眾人聽說是個逃奴私奔的故事,都沒了興致,轉身走開了倒是那被打的頭破血流的男子開了口:“贖身的銀子,是我一點點掙回來的,跟你們沒有半分幹係!你們憑什麼當街打人!”

隨從狡黠一笑:“原來你們早就開始勾三搭四了!”漢子怒聲道:“休得胡言,他是我親妹子!你們當街打人,枉顧王法,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不然咱們公堂上見吧!”

阿棗不由得閉了閉眼,這人也太不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