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棗禁不住順著他的話問道:“是為你還是為我?”

薛見抽出一封信來給她看:“瞧瞧看,這筆跡你是否熟悉?”

阿棗看著看著臉色就變了,這信上的筆跡跟她仿寫薛見的筆跡一模一樣,這也就罷了,信上還用薛見的口吻給西梁國君去信,若薛見真的信了,她今兒真的要死在此處,毒啊,太毒了!

她想著想著又不由得開始後怕,若是薛見沒有將計就計,那她怕是真的要完,想著想著怒火也去了大半,不知想到什麼似的,臉色色又是一變,急急道:“我娘和我兄長...”

薛見道:“昨日已經使人拖了他們一夜,我留了人照看他們,如今應該已經到家了。”

阿棗緊緊皺眉:“殿下既然要將計就計,為何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薛見神態從容:“說了,你就演的不像了,萬一楚家人瞧出什麼來,我這一番布置豈不是功虧一簣?”

阿棗低頭看了眼那被甩在一邊的匕首:“常寧大人當時還給了我一把匕首,建議我殺了您,這也是您安排的?”

常寧臉色尷尬,薛見淡然點頭:“是我安排的,我想瞧瞧當你手有利刃,而我手無寸鐵之時,你會怎麼做。所以我特地讓申妙攔住了平川搜身。”

他這樣坦誠,倒是把阿棗堵得說不出話來,氣的呼哧呼哧,咬著牙語帶諷刺:“殿下真是足智多謀啊!”

薛見毫無愧色:“身在朝堂,不得不小心些。”

其實他都對自己和沈入扣好聲好氣地解釋感到詫異,別的不論,沈入扣隻是他下屬,他可以對下屬賞罰分明優恩厚待,而底下人隻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行,他也不會事事都挨個解釋。

今日平川也被算計了,他最多在心裏感歎一句我們殿下真是棒棒,更別提沈入扣還對著他火冒三丈,但他奇異地沒有動怒。

她嘴巴張了張,歎了口氣:“殿下終究是不信我,不過我這算是通過試探了吧?”她皺眉想了想,還是出口問道:“若是殿下昨日沒發現楚家人的謀算,沒有將計就計,現在我是不是已經上了黃泉路了?”

薛見答的很快:“不會。”

阿棗狐疑地看他,他淡淡道:“我沒那麼蠢。”阿棗愣了下,他道:“破綻就在這信紙上,信紙上的字是十分像你,但若是真是你所為,未免太過刻意,生怕我不知道是你寫的。”

說了半天還是沒給一句準話,阿棗白被折騰一遭,難免有些發急。

薛見似是察覺到她心中所想,從她手裏抽過信紙,放到一邊:“曾經你算計過我,如今我也算計你,從今日起,你我二人的前事一筆勾銷,你隻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我不會為難你。”

阿棗自打穿來就很逃避這個話題,如今被薛見一語道出,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驚懼難堪,她薛見伸出的手,會錯了意,下意識地伸出小指:“真的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