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薛見再問自己露餡,反客為主:“殿下風華絕代,怎麼也沒訂下一位高門貴女?”
她說完有點後悔,皇子的婚事實不是她能過問的。
薛見好似並無所覺,神情慵懶:“沒有遇到所求之人,自然覺著成親無趣。”他又閑閑道:“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他沒過多思索就脫口而出,說完卻抬眼瞧著對麵人神情。
阿棗滿臉不信,心說你有苗頭的紅顏知己就好幾個了,不喜歡女人個鬼哦。但是仔細想想,薛見這臉可比他幾個紅顏知己還俊俏,沒準就是因為這個才找不到對象的。
她想著想著看了眼薛見,俗話說燈下看美人更加三分顏色,尤其是他神態慵懶,鳳眼餳澀,眼尾的朱砂勾的人心癢,平添幾分風情。
她不自覺怔了會兒,看見薛見眼帶戲謔,幹咳了一聲,嘴裏胡亂問道:“難道太後陛下就沒張羅著為您娶一位賢妻?”
薛見悠悠道:“其實太後為我求過親,我當時沒來得及阻攔,她就把信兒放出去了,倒是有不少應和的,要麼選的是家中庶女,要麼是旁支的女兒,還有拿義女充數的,有些家風不正的人家她老人家又瞧不上,選來選去沒合適的,倒是她生了一通氣。”
阿棗聽出他話中意味,要是那幾個出身高又得寵的殿下,這些權爵人家會這般敷衍嗎?早就樂嗬嗬地結親了。
她酒喝的有點多,忽然一股氣湧了上來,伸手握住薛見的手:“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您也別灰心,那些瞧不上您的人,早晚會為您俯首的。”
薛見心裏不由一軟,這些日子的煩悶似乎都淡了不少,他想要說話,阿棗身子一軟,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
薛見:“...”
他本來想叫人來把她扶到客房,遲疑片刻,竟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沒想到一個男人的身子居然這般輕,薛見伸手輕輕掂了掂,阿棗被掂的難受,吧唧了幾下嘴巴,自覺換了個舒坦的姿勢。
薛見把她抱到客房的雕花架子床上,她倒是自覺,轉了個圈就用被子把自己裹緊了,一手緊攥被子,撅嘴哼哼唧唧。
他目光又落在她唇上,細細端詳片刻,又無聲地歎了口氣,伸手點在她唇瓣上,沿著唇線輾轉流連,直到她眼皮顫動,他這才收回手,轉身走了。
阿棗當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因此第二天早上起來神色如常。日子晃著晃著就到了君誕節,薛見要去宮中赴宴,晚上才能出來,她就自己一個人去畫舫上湊熱鬧。
天寶畫舫是雙橋河上最大的畫舫之一,由齊國公府所有,不過每年也開不了幾次,每次開都是為了‘誇寶’,所謂誇寶,差不多就是一個小型展覽會,各個高門貴第把家中珍藏的寶貝拿出來展示,讓人展示,最後請人品評,選出‘奇’‘巧’‘貴’‘雅’四大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