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棗沒想到河神反應這麼大,估摸著他真是實打實的鋼鐵直男,告了個罪出了園子,出門之後心裏五味雜陳,這種感覺不是的男神有了女朋友,而是喜歡的愛豆突然宣布戀愛了,其中還參雜了些失去好友的遺憾。

兩種感覺截然不同,不舒服歸不舒服,但是並不至於影響生活,阿棗心事重重地坐上馬車回家,想著自己這算不算是初戀無疾而終?

她一直心事重重到第二天去當差,剛進二門的時候沒留神跟人撞了個滿懷,她探頭一看,又是那位南弦姑娘,她不知是真是假,竟被一下子撞到地上,捂著膝蓋疼的淚水漣漣,她身邊的丫頭一個人扶不起來,看向阿棗哀求道:“我們姑娘走路一向仔細,方才沒留神您突然到這來,怕是被您撞傷了,勞煩沈長史搭把手。”

這話搞得跟阿棗有意輕薄,特地撞她似的,南弦含著淚輕斥道:“你懂不懂規矩,沈長史又不是故意撞的,我又不是沒長手,自己能起來,再這般說話,就去院裏跪著。”

阿棗聽出話中含義,她自己不留神吃了算計,無話可說,隻得從懷裏抽了手帕墊在手上,把南弦給扶了起來,她見南弦臉色微變,笑了笑解釋道:“南姑娘莫怪,男女授受不親,我這般也是為了你的名節著想。”

南弦接不上話,隻笑了笑,就著阿棗的手站起來,投來一個眼波,輕聲道:“我正有事找沈長史呢。”

阿棗跟她離了三尺遠才說話,她取了個鴛鴦戲水的荷包,紅著臉聲若蚊呐:“這是我連夜趕工為殿下繡的,我尋常又見不著殿下,還請沈長史幫我轉送給殿下。”

阿棗正要說話,就聽她又道:“若是殿下不收,沈長史就留著自用吧,我是沒臉再要回來了。”

她給薛見送荷包還算正常,畢竟她是皇上送給兒子的侍妾候選人,但是給阿棗就太特麼莫名其妙了,難道又是一個薛見的桃花卻看上她了?

阿棗又退了幾步,穩穩站定了:“南姑娘莫要浪費功夫了,殿下從不用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她遲疑了一下,決定把話說重點,省的南弦老來糾纏自己:“鴛鴦交頸為夫妻,要是正妃繡鴛鴦送殿下那自然是情深義重,至於姑娘嗎...規矩要緊,您明白的。”

這話雖然重,但是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南弦雙頰滾燙,忙擺手道:“我自然不敢有非分之想,隻是想討好殿下,謀個半生有靠。”

這位南姑娘這事上倒還算爽利,擺明了要當薛見的妾來的,也把這事大方掛在嘴邊。阿棗不知道她想搞什麼,但肯定不是好事,嘴裏哼哼了幾句轉身要走人,不料南弦似是越說越激動,腳下一個趔趄又撲進阿棗懷裏,這回她有準備,側過身讓南弦摔了個狗啃泥,厲聲道:“姑娘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