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也沒問題,十分附和薛見的人設,但她心裏奇怪的感覺又升了起來,勉強定了定神,輕聲問道:“殿下還急著您走之前我跟您說過什麼嗎?”
她心裏往下一直沉,又看了看周遭的護衛,把手裏的匕首塞了回去。
薛見正欲回答,這時候樓船已經貼近了那幾艘商船,他就不再說話,抬手往前點了點:“放箭。”
在阿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樓船的幾個護衛就往河麵上傾倒了數桶火油,十幾個護衛手持火.箭,對著商船上幸存的十幾個薛見手下激射過去,轉眼河麵上就成了一片火海,慘叫哀嚎不斷傳出來。
阿棗驚怒地抓住薛見質問:“你這是做什麼?!”
薛見把手臂從她手中抽出來,本不想說,但想到二人的關係,還是解釋道:“河神背叛了我,欲改投門庭,還違抗我的命令將你接過來,想要用你來挾持我。“
其實這也是阿棗前幾日心中所想,不過現在她不這麼認為了,她攥緊了袖中匕首,麵沉如水地道:“就算河神有什麼問題,你也該叫他來問話,豈能無緣無故就奪人性命?!”
她說完就要跳下水救人,被薛見一把拉住,他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臉,歎了口氣:“他們打著我的名號挾持你,恨不能將他們碎屍萬段,你別被歹人蒙蔽了。”
......
戴著河神麵具的薛見見阿棗落水,毫不猶豫地跳水救人,但此時風高浪大,阿棗一進到湖裏就沒了蹤影,薛見找了一時,還是常寧拖了艘小艇過來,小艇上還有五六個頂尖的好手,高聲叫道:“殿下,您快上來,上來更快些!”
薛見按捺住心焦爬上船,常寧道:“殿下,咱們的人分出一半來去引開官兵了。”他說完麵有喜色:“我看見樓船過來接咱們了,殿下,咱們這就過去,先和平川他們彙合再行事。”
常寧頓了下,又寬慰道:“我方才問過船工,按照河水流向和風速,沈長史一落船必定會被吹向樓船,平川定會將她救起,沈長史水性又好,必然不會有事的。”
薛見默然片刻:“那樓船方才打出旗號了嗎?為什麼咱們這邊出了這麼大亂子,樓船還不趕過來接應?”
常寧一下子反應過來:“您是說...”
薛見搖了搖頭:“怕是不好。”
像是要印證兩人的話似的,離這裏約莫一裏地的河麵上揚起了衝天的火光。
薛見想到可能在樓船上的阿棗,立即道:“往樓船那邊趕。”
他又道:“咱們人手不夠,動靜弄的大點,把官府的蜈蚣快艇引過來。”
常寧一愣,隨即點頭應是。
......
阿棗正跟‘薛見’並肩站在船頭,她被薛見拉著不能跳下去,她兩手抓著欄杆,聽見底下的哀嚎,手指根根泛白:“你做事未免太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