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想要放李蘭籍回後周,但李蘭籍先挑釁在前,他也不是以德報怨之人,著手布置了一番,親自率人追擊李蘭籍。

李蘭籍罷手之後就相當低調,他當然不知道自己能出來是薛見故意為之,也不知怎麼的,自己就被大隊人馬追趕到狼狽逃竄了。

又躲過了一波追擊,李蘭籍麵有疲態,胸口被薛見刺傷的傷處不住冒血,眼底血絲密布,不若往日神采飛揚。他略歇了會兒,身邊的副手咬牙恨道:“薛見也太陰毒了些,這幾天貓戲鼠一般逗弄咱們圍著咱們,咱們的人手已經沒了一半,再這樣下去怕是回不去後周了!”

李蘭籍倒是很能理解,眼神卻泛冷:“要是他先前算計了我,我也會如此。”

他說完又不住咳嗽起來,咳嗽完了展開手一看,手心果然點點血跡。

他的副手十分慌急,勸慰了幾句,見他擺手才歎道:“要是沈家母子倆咱們帶在身邊就好了,這兩人是薛見姘頭的家裏人,聽說薛見對他姘頭寶貝的跟命根子似的,要是有這兩人在,說不準能轄製一二。”

李蘭籍當初逃離京城的時候沒對沈家母子倆下手,而是留了人在京城,讓他們伺機下手,他的目的是要把母子倆帶回後周,那樣才有大用,但是兩邊一起走太過引人注目,所以他分了兩撥人,一撥偷帶沈家母子回京,他們自己則走尋陽這條路。

李蘭籍不知想到什麼,又笑了笑:“不能以後總會有用的。”

副手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道:“殿下,可是咱們若是回不去後周,何談以後?“

提到這個,李蘭籍也麵色微沉,翻身上馬:“走吧。”

他拍馬跑出沒幾步,後麵放哨的斥候又呼喝道:“殿下!莊朝的人又追過來了!”

薛見這些日子率了人馬卻不捉人,總是不遠不近地跟他們保持著幾十丈的距離,宛若逗鼠之貓。李蘭籍回頭一瞧,果然又見薛見一身朱紅箭袖戎裝,帶著人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後,時不時還放上一箭,逼著他們快點跑。

他不是衝動之人,但此時也被戲弄的滿麵陰戾,副手突然覺著後背一輕,背上的□□就被李蘭籍取了過去,他架好了箭,瞄準薛見眉心,扣動扳機一箭射出。

薛見原本淡然的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輕蔑,輕描淡寫地抬手接住監視,拉弓射箭還了一監,李蘭籍堪堪避開,肩膀上卻被帶去了一塊皮肉,那場景真稱得上是血肉橫飛了。

副手勸道;“殿下,您小心別傷到了骨頭,咱們不能戀戰!先想法回去再說!”

李蘭籍沒言聲,一言不發地拍馬向前。

這次薛見追的時間稍久,直到把他們逼到一處穀底才佯裝被甩開,常寧再次跟他確認:“殿下,您真的要放李蘭籍回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