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天晚上事情卻有了轉機,李蘭籍傷好的差不多,於是擺了宴請人相聚,守備府地方寬闊,還有唱戲的高台,他還讓霍玨請了戲班來唱戲,又轉頭與霍玨閑話:“莊朝什麼都不好,隻戲曲這一樣強過咱們。”
霍玨嗯了聲:“所以守備特地請了莊朝的戲班。”
李蘭籍低頭瞧著阿棗:“你寫的《鴛鴦記》他們也會,等會讓他們給你唱一曲。”
阿棗扯了扯嘴角,隨意應了聲。坐在一邊的楚側妃見李蘭籍餘光都不往這邊落,想到自己多年的等待,心裏酸澀無比,禁不住道:“沈姑娘好容色,就是我瞧了也喜歡得緊,不知道你出身在莊朝哪裏?吃不吃得慣後周的菜肴?回府之後我好命人給你準備。”
這意思是告訴阿棗她才是有身份的人,她不過是個寵妾。
阿棗不想在她身上浪費心思,更何況她壓根沒打算和李蘭籍走,低頭道:“隨便。”
楚側妃見她敷衍,臉色僵了僵:“沈姑娘可會彈琴?聽說莊朝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莊朝的樂伎一曲價值千金,沈姑娘不若彈上一曲為殿下助興?”
阿棗懶得細想她話中的諷刺,懶散道:“價值千金?”
李蘭籍麵色微沉,楚側妃輕輕一笑,點了點頭。
阿棗道:“我彈一曲,你就給我一千金嗎?”
楚側妃:“...”
阿棗撇撇嘴:“這樣吧,我給你打個折,我彈一曲你給我一百金。”她說完伸手要拔楚側妃頭上的孔雀簪:“先拿這個當定金。”
楚側妃估摸著是沒見過這麼清奇的人,嚇得花容失色,一杯酒灑在身上,尖叫了一聲匆匆退席。
李蘭籍笑意更深。
戲台上,正在敲鑼的戲班班主忽的抬頭瞧了過來,目光落在阿棗身上,也是鬼使神差的,她竟也抬頭和班主對視了一眼。
一出戲唱完,守備叫別的節目登台,阿棗更加焦躁,低聲道:“殿下,我想去更衣。”
李蘭籍點了點頭,阿棗在園子裏亂走,忽然密林裏鑽出一個高挑男人,他趁阿棗還沒反應過來,冷不丁冒出一句:“四殿下的小字叫什麼?”
阿棗脫口道:“鳳樓。”
她說完了才發現問話的竟然是那跟她對視的戲班班主,她定睛一瞧,這居然是個極清俊的男人,眉眼偏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華美。
她警惕道:“你是...”難道這班主是薛見派過來的人?
班主表情忽然一變,衝她拋了個媚眼,翹著蘭花指掐著嗓子道:“人家是申妙啦!”
阿棗:“!!!”
......
等一場宴會散了,李蘭籍已經有些微醺,正要去找阿棗,卻被楚側妃的丫鬟引著到了她屋裏,他自然能瞧出楚側妃的意思,卻也懶得點破,趁著這個機會讓她走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