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罵著罵著自己也笑了:“這夥人還說自己是什麼皇親國戚,說是什麼國舅爺,真笑死人。”兩任國舅都出身公府,他是哪門子國舅?

阿棗也笑了,原來是一群腦殘:“娘別擔心,我回頭想個法子整治他們一番他們就老實了。”她沒把這群蠢貨放在眼裏,頓了下又道:“這半年您和哥哥怎麼樣?”

李氏喜笑顏開,跟她絮絮道:“你哥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你以後不用這麼辛苦的假扮他,我在京裏也挺好,有位姓方的姑娘常來幫扶我,還有個叫‘阿尋’的,也經常來幫咱們。”

姓方的她知道,肯定就是方如是,她對沈入扣一直有點意思,但是另一個是誰?阿棗奇道:“阿尋是哪個?”

李氏道:“上回她的馬車不小心把我帶了一下,她心裏一直過意不去,沒少來幫忙,一來二去我跟她就熟了,見她這樣送東送西的,我反而過意不去了。”

阿棗笑著勸慰了幾句,又把一路的驚險減去,說些路上的風光給她,她說著說著突然頓了下:“娘,你知道霍玨這個名字不?”

李氏愣了片刻,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了?”

阿棗見她神情不似作偽,猜測霍玨可能是換了名字,她正要說話,正巧沈入扣這時候推門進來,阿棗高興的不行,跳過椅子給親哥了一個熊抱:“哥,你回來了!”

沈入扣見著妹妹也很是驚喜,拉著她說個不住,一家人敘話敘到半夜。

阿棗休息了一天就得去薛見府上當差,才準備換官服,突然想到她哥現在已經好了,就把洗好的官服給他送過去:“哥,你好幾年沒當差了,今兒先去殿下府上練練手吧?若是有什麼不知道的,就回來問我,再不成我頂你一陣也是可以的。”

阿棗告訴母女二人薛見發現她是女子的事,不過他不但沒有責罰,反而還幫她遮掩,母子倆都覺著四殿下真是大好人呐!

沈入扣也不想讓妹妹太過勞碌,點頭答應了,他剛到府上就被薛見叫過去。

薛見正在看公文,頭也沒抬地就想把人摟到懷裏,沈入扣看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殿下?”

薛見愣了下,這才抬起頭來,他原來看阿棗假扮的沈入扣和真的沈入扣還要區分片刻,現在一眼就能瞧出來,筆尖微頓:“沈入扣?”

沈入扣知道他的意思,拱手道:“正是卑職。”

薛見眯了眯眼,搭在他肩上的手輕輕拍了拍:“好好幹。”

沈入扣更覺著他人品極好,連連道謝。

結果就是這位人品很好的殿下,活生生挑了他一天的刺,他抄錄公文某個字多了個部首,也不知道薛見怎麼就能瞧出來,直接給他打了下來:“重新抄一遍。”

沈入扣隻得又重新抄,順道還把賬目算了請薛見過目,他隻瞧了一眼:“裝訂歪了,拆了重新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