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才說了一半,薛見就先出聲道:“母後請聽我一言。”
齊皇後怔了下才點頭道:“你說。”
薛見神色淡然:“皇上命人查了,那三隻猞猁是提前訓練好的。”
齊皇後臉色一變,心慌不已,薛見兩手優雅地交疊,漠然繼續:“不光今日,昨日我也發現了齊家給沈姑娘下的藥,但我為著母後您的麵子,並沒有聲張,隻暗中警告了齊家人,沒想到她們卻還不知悔改,今日又生了毒計。”
齊皇後臉色難看:“這怎麼可能?你別是弄錯了吧?”
薛見垂了眼:“猞猁那事兒皇上自有決斷,下藥之事,我也已經查的清楚了,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叫人上來對質。”
他知道了那惡藥的藥性之後,心裏已經騰起了一片殺意,且齊然不光隻想毀阿棗容貌,還想利用老二毀了她名聲,說一句蛇蠍心腸都抬舉她了。
齊皇後深吸了口氣,已經信了七八分,同時也猜測出當時的事,齊家母女倆怕是想害沈家女,結果第一回 被薛見發現,第二回更沒成事,卻險些傷了薛見。
她卻沒法相信疼愛了這麼多年的侄女居然如此歹毒:“然兒怎會如此...”
她猛地想到齊家悄沒聲兒沒的幾個庶女,後半句也說不出來了。
她取了點清涼油點在眉心,沒什麼說服力地道:“這...然兒少不更事,才做下如此毒辣的事...”
薛見譏誚地揚了揚唇:“毒辣母後說準了,少不更事卻未必,母後不妨猜猜她為何挑百戲會的時候發作?”
齊皇後低頭一想,變了數變,他道:“母後已經猜著了,整個宴會是您一手操持的,她們又和您是近親,要是她們出了什麼事,您自然脫不了幹係,到時候您就不得不出麵幫她們兜攬著,從一開始,她們就把您也設計進去。”
這樣一來齊皇後也得跟著倒大黴,她如何想不明白,隻是一時難以相信心愛的侄女居然這般算計自己。
薛見再不多說,由著她自己想。
皇上還算給皇後麵子,下午讓齊然和齊夫人來瞧皇後一眼,母女倆一見著齊皇後就哭求不止,齊然俯在齊皇後膝下,哭的淒楚婉轉:“求姑母出手相救啊,我和我娘當真是無辜的,都是那沈家女做的,姑母莫要中2了歹人的毒計啊。”
她一把扯下臉上的輕紗,露出滿臉慘不忍睹疹子:“姑母您瞧,我這臉也是沈家女害的,她害了我還不夠,還要還我們一家。求姑母憐惜,還我們一個清白。”
饒是齊皇後不怎麼喜歡沈家女,也被齊然這般顛倒黑白氣的身子亂顫,原來過分寵愛一個人真的可以使人蒙蔽雙眼!她原來怎麼沒瞧出自己這侄女竟是這樣的人!
齊皇後雖說有些糊塗,但三觀倒是比齊家母女倆強上好多,她心中怒極,拂落一個茶盞砸在齊然腳邊:“你們還好意思來尋我,真當全天下都是傻子嗎?!那藥還有那猞猁,究竟是誰要害誰你們自己心裏清楚!今兒老四問我的時候我簡直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