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四十的婦人做這般楚楚可憐的姿態實在是有些辣眼睛,壽陽指手指攥的根根泛白,臉色變了數變,低聲道:“說什麼為了家人孩子,不就是怕我活著給你的豐功偉績上留下汙點嗎,讓我死也可以,把孩子抱過來讓我瞧最後一眼。”
沈玨懶得跟她爭辯,反正她這輩子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到現在還固執的相信自己對她有情意。沈玨想了想,吩咐人把李成錦抱了過來,這孩子大概是被喂了安神的藥,現在還昏睡不醒,沈玨見他麵色有些發青,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壽陽公主摸了摸孩子的小臉,忽的張揚笑了起來,笑的前仰後合,捂著嘴巴追看向沈玨:“如果我說我給這孩子下了藥,而且這解藥隻有我知道,你要是殺了我,這孩子也活不長了,你...可有一點在乎我和孩子?”
沈玨臉色一變,忙扒開她的眼皮,絲絲縷縷的血絲纏繞在瞳仁上,他神情狠厲,掐住壽陽公主的脖子:“毒婦!”他恨聲道:“大不了我請聖手來給他醫治,我絕不會留你活在這世上的。”
虎毒不食子,他真沒想到壽陽竟然狠毒至此。壽陽冷冷一笑:“這一切是你逼我的。”她仰臉道:“看來你是真不想要我們娘倆我,好,我這就成全你!”
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掙脫沈玨的手,端起桌上早就備好的水酒一飲而盡,沈玨一怔,沒有攔著,沒多久壽陽就開始腹痛如絞,不由得慘嚎了一聲,捂著肚子全身抽搐痙攣,不自覺地蜷縮成弓形——是劇毒牽機。
她隻剩下半口氣的時候,突然掙紮著死死拽住沈玨衣角:“我,我所受的苦,也要讓你嚐一遍...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說完頭一歪,斷絕了氣息,臨死前手還死死扯著他的衣裳。
沈玨用匕首把衣袍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確定她真的死了。可他卻深深地皺起眉,這酒水是並不是帶來的,而是壽陽自己備下的,難道她早已預料到他今日會發難,所以提早準備?可這酒水是給他還是給她自己準備的?
不知為何,壽陽臨死前說的話讓他很在意,他把孩子交給屬下之後,一個人出了屋沉思,不知想到什麼,臉色猛地變了,大聲喚來底下人:“快,立即去府裏看一眼夫人世子和小姐是否無恙,讓他們先別吃飯喝茶用香...不,幹脆讓他們先離開侯府,隨便找一個客棧待著,我這就趕回去。”
屬下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疾步去辦了。
......
阿棗還不知家中有事,在書店內室等到傍晚薛見才過來,她起身扭了扭腰,舒活一下筋骨:“屁股都坐麻了。”
“甩脫那些人用了點時候。”薛見環住她的細腰:“我給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