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陽雖打算不殺他,卻要殺掉沈家其他三口,甚至包括她給沈玨生的兒子,她是打算讓沈玨獨自一人在寂寥和悔恨中生不如死地活著。

阿棗和沈入扣聽完壽陽的計劃都覺得歹毒無比,阿棗更是直接:“幸虧爹下手早,除了那毒婦,不然誰受得了?”

沈玨讓護衛把名冊上的這些人拖到了長街上,活活打成了肉泥,聽說第二天負責清掃大街的動用了鏟子才算清理幹淨,他回來對家裏人皺眉道:“到底不是積年的世仆,實在靠不住。”

說來內宅出事是李氏失職,她歎了口氣道:“我認識了幾個可靠的伢子,要不咱們再采買一批?”

沈玨點頭答應了。

沈家這邊這麼大的動靜,皇上不可能不知道,他也很快就知道了壽陽已死的消息,登時震怒,把沈玨叫到宮中問話。

沈玨也沒過多辯解,隻把名冊和壽陽預備的毒.藥遞上去,皇上頓時啞了火,心裏也覺著壽陽是個神經病,還主動道:“苦了愛卿了,後周使節團那裏,朕會命人去說,就說她是毒害沈家不成畏罪自殺的,愛卿先回去歇著吧。”

等到後周使節團來要人的時候,皇上原封不動地把名冊和證據交給使節,使節果然啞了火,隻問那孩子如何安置,看樣子也不打算把孩子帶回後周了。

且說沈玨回了家,正要和李氏商議采買下人的事,有個侍從就匆匆趕過來:“侯爺,您怕是要看看...”他遲疑半晌才想出一個稱呼:“壽陽公主的孩子,昨日太醫施用針法之後效果不佳,方才又發起高熱來,您...”

沈玨眉頭一皺:“我不是太醫,去了也沒用,你拿著我的名帖請院判過去。”

李氏突然出聲:“你打算怎麼安排他?”

沈玨沉吟道:“我有個拜把子的好兄弟膝下無兒無女,等他好了之後送去書院教導,要是能教好了就過繼給他做兒子,要是不成,就把他打發的遠遠的,給他田契地契,總不至於餓死。”

李氏思量再三:“今兒你進宮的時候,齊皇後也把我叫進宮裏說了一頓,她說壽陽死了尚還能辯解,那孩子病了死了後周怕是要存心找茬,保不齊家裏要受責罰,你把他接來抓藥請太醫都便宜,去山上還得跑好遠,等他病好了再送走不遲,咱們家也別給人送什麼話柄。”

“霍錦是我和壽陽糾纏的冤孽。”沈玨歎了口氣,又皺了皺眉:“你真這樣想?”

李氏點了點頭,沈玨沉吟片刻,答應了,不過他也沒敢讓這孩子住自己家裏,置了處小院讓他住著。兩人都沒啥意見,底下兄妹倆就更沒啥意見了,而且沈入扣對這孩子還是同情居多,被親媽下毒迫害,這得多悲催啊。

霍錦很快被抱來,這孩子約莫是十分早慧的,一開始對沈家抱有極大敵意,後來聽牆角聽到了知道了親娘給自己下毒,又由敵意轉為了迷茫,不知所措地看著李氏,過了一會兒就發燒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