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也隻是一瞬感慨,聽了這話不禁失笑:“你小我七歲,就算你我年幼相識你又能做什麼?”
阿棗趁別人不注意,飛快摟了他一下:“至少能抱抱你。”
薛見心頭一暖,含笑摩挲著她的下巴。
她又往院裏瞧了眼,見那孩子還在挨打,不覺歎了聲,出聲喝道:“你們幹什麼呢?!”
兩個丫鬟嚇的慌忙跪下:“奴婢,奴婢...霍小公子不聽話,奴婢被逼無奈才這樣的...小姐勿怪。”
阿棗打了個響指,立刻有護衛來把兩個丫鬟叉出去:“府裏買了你們,不是讓你們幫主子做主的。”
說實在的,她對這孩子依舊沒什麼好感,但想到薛見和他略微有些相似的境遇,對他也多了幾分憐憫。她問道:“聽說你又不好好吃藥了?”
霍錦眼睛亮晶晶,有些戒備又有些歡喜,跟上回滿身戾氣敵意的樣子判若兩人,抬頭看著她,又點了點頭:“藥很苦。”
阿棗猶豫片刻,解下腰間裝零嘴的荷包放在一邊的石桌上:“裏麵是麥芽糖蜜餞梅子這些零嘴,要是嫌藥苦你就撚一個吃吧。”
霍錦似乎想跟她親近,阿棗搖了搖頭走了,薛見在院門口等著:“又發善心了?”
阿棗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麼發善心你不知道?”
薛見纏住她的手指:“謝謝。”
阿棗送走薛見,回來沈玨有點酸溜溜:“成親之前見麵不吉利,最近你們不要再見麵了。
阿棗嗯嗯啊啊的應了。
李氏知道她把霍錦院裏的丫鬟趕走的消息,自責道:“是我疏忽了。”阿棗寬她的心:“娘是十分盡心的,咱們能做的隻有給吃給喝了。”
接下來就要忙活成親的事,宗室雖說一樣是三書六禮的流程,但是排場卻比尋常百姓娶親大上千百倍,最快也得兩月才能成禮,皇室選了一個三月開春的吉日,內侍和禮部同時送了聘書過來,親事就算是板上釘釘,沈玨和李氏也得開始忙活阿棗的嫁妝。
相比之下阿棗這個當事人就十分清閑,未來嫂子方如是每天拉著她出去遊玩赴宴,不到一個月她就在方如是的幫助下把京中貴人認的差不多了。
她本想在家裏好好歇幾日的,沒想到長慶公主給她發了帖子,邀請她去郊外騎馬踏青。長慶公主是齊皇後的獨女,她性子柔順隨和,自小便極得皇上皇後疼愛,可惜姻緣上太過坎坷,前兩任駙馬還沒成親就死了,第三任駙馬隻和公主成親不到一年也病重去了,長慶公主從此就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主動邀請她出去玩倒是頭一遭。
阿棗也想跟這位正兒八經的未來大姑處好關係,於是欣然同意了。
她上午收拾停當就出了門,馬車走到三分之一,突然車後傳來幾聲怪響,阿棗連忙掀開簾子往後看,卻見霍錦扒著車底,一條腿耷拉下來,一張白皙的小臉已經被冷風吹的紫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