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棗高貴冷豔地嗬了聲:“你想的美。”

薛見一笑,忍不住低頭瞧了她一眼,又皺眉笑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如何知道那些閨房之樂的?還給別人當導師?”她是不是姑娘身子這世上再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就是因為清楚,才覺著奇怪,要說詩書上無師自通也就罷了,這事上怎麼可能無師自通。

他頓了下又道:“你好好回答,別再拿那些不著調的話哄我。”

阿棗給問的卡了殼,半晌才磕磕巴巴地道:“其實...那個...我告訴你了你不要說出去。”

薛見揚了揚眉梢:“你說吧。”

阿棗拉下他的耳朵,一邊在心裏默默地給李氏和沈玨道歉,一邊小聲道:“我小時候家裏院子特別小,有時候我爹我娘...咳咳...的時候,被我給撞見了,長大了之後自己看了好多書...融會貫通...後來發現畫春.宮挺適合賺快錢的,就瞞著家裏人開始畫了,然後給書局投稿,沒想到銷路還挺廣。”

薛見暫且信了這個說法,蹙眉道:“嶽丈未免太不檢點了,做這種事不知道避諱孩子嗎?”

阿棗繼續在心裏給沈玨賠禮,她還沒結婚二老就背上了一口從天而降的黑鍋,於是幹笑道:“可能他們當時也沒注意吧。”

薛見掐了掐她軟嫩的臉頰,阿棗都小時候看都看了,也沒法把這事從她腦海裏挖出來。

阿棗知道他心思敏銳,生怕他覺察出什麼來,忙轉了話頭:“我送來的那些人真是你的母家人?跟你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

薛見道:“他們跟我舅家是表兄弟,跟我算是沾親帶故的。”

她嘟囔道:“你舅父對你不好。”要是母族真的惦記薛見,早幹啥去了,現在等他功成名就了來討便宜。

薛見神情淡然:“我母親出身尋常鄉紳,他們就算有心照拂,悠悠宮牆他們也說不上話。”他隨手幫她拂卻袖口的一點灰塵:“除了自己之外,別人誰也靠不上,這個道理我十多年前就明白了。”

阿棗正想寬慰他,他就主動扯開了話題,他伸手搔了搔她的下巴:“好些日子不見,可有想我?”

兩人最近都在忙婚事,宮裏還派了幾個教養姑姑下來提點她一些宮規禮儀,細想一下確實有近一個月沒見了,說不想是不可能的,她點了點頭:“想你,但是又有點害怕成親。”

薛見親了親她的指尖:“怕我對你不好?”

阿棗一臉真誠:“不是,怕遇到一個比你更高更俊更厲害的男人我移情別戀了。”

薛見:“...”

他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給我等著。”

阿棗覺著一股涼意從天靈蓋躥到腳底板,從他懷裏跳出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