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棗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算解決了,隻能點了點頭,讓人把剩下的賀禮清點完畢,然後歸置入庫,又開始忙活起來。他大概是顧及回門禮,晚上竟難得沒鬧她,摟著她說了會兒話就睡下了。
李氏一早就帶著家人在門口候著,見到阿棗笑的合不攏嘴:“等你半天了,怎麼才過來?”
她隨口一說,也不是真抱怨,歡歡喜喜地拉著阿棗進家裏,沈入扣也笑的合不攏嘴——這裏不得不說一句,沈哥長史的任期已經滿了,最近在家裏等著吏部的調任。李氏知道霍錦和閨女投緣,也允他換了一身簇新的衣裳在門口等著。
霍錦努力揚起小臉,費力地看了眼薛見:“你是沈姐夫?”
薛見對他還算和藹:“我是,怎麼了?”
霍錦語調天生就緩慢,這使得他比別的孩子多出一種奇異的從容來。
“沈家姐姐說你叫俊王,你長的很俊嗎?”
薛見:“...”
阿棗噗一聲笑了,敲了敲他的小腦袋瓜:“你覺著他俊不俊?”
霍錦想了想:“我覺著還是我比較俊,他一般般吧。”他細細想了一陣:“我這麼俊,長大以後也能封俊王嗎?封了俊王也能娶你嗎?”
薛見:“...”
阿棗笑的捶了好幾下椅子,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就算封了醜王也不行,你沈家姐姐已經是我的人了。”
霍錦不知想到什麼,小臉又沉了下來,大眼裏透著威脅:“你要是對她不好,我就打爛你的臉。”
阿棗拎著霍錦的領子把他扔出去:“打什麼打?你先去把三字經給我抄一百遍吧。”這孩子雖然沒隨了壽陽那個變態,但戀姐情節和暴力傾向這兩點可真讓人受不了。
李氏早就想跟閨女說話了,先把三個男人打發出去,拉著她的手問道:“殿下對你如何?皇室的親戚可還和睦?下人有沒有欺主的?”
阿棗點了點頭,一一答了:“很好,殿下對我一向沒的說,宗室裏也都是和氣人,那些下人我早在當長史的時候就把他們調理的服服帖帖了,他們哪裏敢欺主?”
李氏終於放下心來,細細摩挲著閨女的手,忽然覺著不對,把她袖子拉起來,見手肘上痕跡累疊,她驚了:“這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前幾回攢下來的,阿棗恨不得去撞牆,紅著臉結巴了,李氏驚愕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有些惱怒:“雖說是新婚,殿下怎能這樣...這也太過了,他沒傷著你吧?床笫之間可還好?”
阿棗簡直不敢看她,老著一張臉皮點了點頭:“挺,挺好的。”
李氏不能信:“你才成親沒多久,他這樣你哪裏受的住?”
她琢磨著等會兒跟薛見說道一二,於是拉著阿棗去了前廳,沈玨對著薛見神色頗為淡漠,說的也是些朝事國事,沈玨吹了吹茶沫子,提點道:“皇上前日又收了個美人進宮,聽說美人還頗得皇上寵愛,沒幾日就升了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