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棗說著說著心緒平複下來,吃完飯和李氏一起下地幹活。
姬貴嬪又換上一套粗布衣裳,不過耳邊的墜子熠熠生輝,引得人總忍不住往她哪裏瞧,就連方才打過她的德妃都看過去幾眼,暗罵一句狐媚,姬貴嬪卻執意用熱戀貼冷屁股,頻頻和德妃搭話。
眾人幹了約莫半個時辰,德妃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大喊一聲:“有長蟲啊!”
女眷們都慌亂起來,順著德妃指著的方向看過去,並沒有長蟲的痕跡,德妃卻又尖叫起來,一會指左邊一會指右邊,一會又說在自己身上,慌得連連跳腳,不住揪扯著自己頭發,渾身亂作一團。
皇上已經勃然作色,見德妃發了癲症,立刻喝道:“還不快把她拉出去!”
阿棗被德妃這麼一喊叫,又開始心浮氣躁起來,眉毛緊皺焦躁不安,眼底戾氣隱現,恨不得一鋤頭把這些腦殘都砸死。
她在心裏‘靠’了聲,轉頭下意識地去看姬貴嬪,知道自己中招了,沒想到姬貴嬪也是個用迷心術的高手!幸好她自己也懂一些門道,及時穩住心念,不然得跟德妃一樣倒黴。
可她想讓阿棗倒黴,早上不開口不就完了,何必吃力不討好地算計這一通呢?阿棗就是沒想到她上午救人下午害人,這才著了道的。
她把知道的雞零狗碎的什麼詩經唐詩道家口訣念了一遍,覺得情緒稍稍穩定,這才繼續種地,不過隨著太陽漸大,她心裏才熄下去的那股火又勾了起來,憋著氣把活兒幹完,一看手上都給鋤頭磨出了水泡,整個人跟要炸了似的。
她等種完之後咕嘟咕嘟灌了好幾壺清心的茶,總算把火兒給壓了下去。
.......
薛見一向喜歡防患於未然,所以在姬貴嬪身邊安插了自己的人手,一是為了探聽,二是為了洗腦,他中午本來就想命人去尋姬貴嬪,但中午被齊悠耽擱了一陣,他隻得推到了下午,一切在預料之內,姬貴嬪果然主動要見他一麵。
按說皇子不能私下會見宮妃,不過這點小事難不倒薛見,姬貴嬪一見到他眸光就沉了下去:“殿下好算計啊!你究竟想做什麼?!”
薛見默了片刻,突然問出了她意想不到的一個問題。
兩人會麵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期間姬貴嬪一直處於下風,她冷哼一聲,麵沉如水卻無可奈何:“我鬥不過四殿下,隻能任由您擺布,您放心,二殿下那裏我會圓好的。”
薛見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抓住一個人的軟肋,想要逼她做事很容易。
他轉身要走,姬貴嬪突然冒出一句:“殿下,有時候親眼所見也不一定是真的,您這樣機敏,難道就沒看出來嗎?”
薛見腳步不停,徑直回了行宮。
阿棗本來在暴躁和更暴躁的邊緣徘徊,見到薛見臉色才和緩了些,伸手給他看自己手裏的水泡:“哎,到底是養尊處優把身子養嬌貴了,這點活手上就長了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