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忍著頭頂的重擊，奮起反擊，左右反複翻滾，拚盡全力才將司方印摔了下來。
脫困的大老鼠看都不看司方印一眼。
蹭蹭蹭。
隻見它在塔壁上連續幾個蹬踹，爬到窗口跳將出去。
“妖怪，哪裏跑。”
司方印催動腳下“甲馬”，也跟著一個縱跳來到塔外。
...
咕咚。
雁留書喉頭蠕動，將嘴裏的東西咽下，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諸漏皆苦，就由我送兩位早登極樂。”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鼠一人先後從棄嬰塔內跳了出來。
大老鼠跳出來後一溜煙跑到胡翎腳下，衝著司方印齜牙咧嘴，嚎叫不已。
“切，畜生就是畜生。”
司方印甩了甩有些疼痛的手，對大老鼠的威脅絲毫不放在心上。
“施主，人生多苦，就讓我度化施主進入佛界淨土吧。”
胡翎微微露出厭惡的神色，她可是知道雁留書說的“度化”是怎麼回事。
司方印聞聲看過去，隻見雁留書以一種不能自控的癲狂表情死死地盯著自己。
本是一張佛陀似的寬厚五官，可是此刻卻雙目赤紅，嘴角流涎，完全沒有一點慈悲莊嚴，隻剩下殘忍和貪婪。
“嗯？”
司方印還沒有搞懂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和尚是什麼來路。
雁留書卻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欲望。
在雁留書眼中，司方印無異於擺放在餐盤上的極品雪花牛排，肥嫩多汁，叫人一刻也忍不下去，必須馬上把他吞進肚子裏。
他動了，貪婪地咬向司方印。
“金光咒，敕！”
司方印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看著雁留書掛著血絲的白牙在眼前不斷放大。
那一瞬間，他似乎感受到兩排牙齒從頭頂咬下，磨碎自己的骨頭、皮肉、內髒，直到把自己劈成兩半。
附體金光被雁留書一口咬了個粉碎。
雁留書一擊不得，再次張開大嘴咬了下來。
“鐺！”
燕不屈的飛劍及時趕到，一劍刺向雁留書，卻被對方一口咬住。
火花四濺，寶劍爭鳴。
寶劍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燕不屈心疼寶劍，催動劍訣，想要將雁留書滿口白牙攪個粉碎。
哪想到寶劍卻分毫動彈不得。
司方印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已經連滾帶爬，回到天璣老道的身邊。
嘎嘣！
劍尖崩碎。
雁留書竟然將燕不屈的寶劍生生咬斷了。
寶劍飛回，燕不屈看著破損的劍尖，眉頭緊皺。
雁留書下頜微動，鋼鐵破碎的聲音不斷從他嘴裏傳出來。
噗！
似乎是覺得鐵渣無味，雁留書偏頭一吐，碎裂的鋼渣似霰彈一樣，將地麵射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孔洞。
司方印看著眼前這個人形霰彈槍，滿頭的冷汗，顫聲問道：“燕大俠，現在怎麼辦？”
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殺得死！
燕不屈頭也不回，道：“你們先走，我攔住他們。”
司方印大急：“那怎麼行！？”
“好！”
“師父！”
“走，莫廢話。”
天璣從懷裏掏出兩張疾行符貼到兩人身上，念誦咒語，拉著司方印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