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氏憂心忡忡。
“而且現在四處都在打仗,咱們大越國兵力又不強,要不是阿言考上了童生,怕是也要被強行征召上戰場了。”
說到這,兩人似乎都想起了什麼,又都不說話了。
一頓沒滋沒味的飯吃完。
黎曉決定明天去山上看看,自己的木係異能可以催生植物,看能不能找到些藥材去賣。
“娘,明天我跟舒言一起上山去吧。”
李氏皺眉:“阿曉,你身體還沒好,還是在家多休養休養吧,有我和阿言去就夠了,你在家照顧石頭和大丫。”
“是啊,娘,你在家陪我和哥哥好不好呀,我們一定乖乖的。”
望著兩雙盯著自己的大眼睛,黎曉還是狠了狠心拒絕:
“娘,我真的好了,而且你腳扭傷了,必須要在家多休息。”
兩個小不點也跟著小雞啄米地點頭:
“是呀是呀,奶奶,你也在家裏休息吧,讓二叔去。”
大丫轉頭又對齊舒言道:
“二叔辛苦啦!等大丫長大了,大丫一定多多幹活!以後我養你!”
三人都被童稚的語言笑到,有些感動。
“娘,我看大嫂確實沒什麼事了,不如明天你就在家照看大丫他們,我跟大嫂去吧。”
齊舒言有些意動,家裏糧食已經見底,如果他娘不去的話,他就不用分心照顧她,可以進深山去打獵了。至於這個女人,有手有腳的,現在又不傻了,放她在一邊挖野菜就是。
見幾人都如此堅持,李氏經不住還是答應了。
“行吧行吧,不過你可得保護好你嫂子,後山上蛇蟲鼠蟻多,別被傷到。”
李氏的一聲聲叮囑溫暖了黎曉的心。
天色漸晚,黎曉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左手摟一個,右手抱一個。
可能是剛感受到母愛,所以兩個小家夥十分粘她,非要挨著她睡,她講了半個時辰的故事,嗓子都有些幹了,才把他倆哄睡著,而且睡著了也不忘緊緊抓著她的衣袖,顯得十分依賴。
黎曉輕輕將衣服抽走,揉了揉僵硬的手腕。
以前單身的時候隻覺得孩子可愛,但要是天天這麼貼身帶著,那估計得累的夠嗆。
黎曉給兩個小家夥掖好被子,閉上了眼。
說來自己這具身體跟她本人長得一模一樣,就是黑了點,瘦了點,年輕了點。
黎曉心想,也許這就是命定的緣分。
拋開發散的思緒,黎曉也漸漸睡著了,臨睡前嘴裏還嘟囔著,怎麼倆孩子跟她長得一點不像?難道全長得像爹?
第二天天剛亮,黎曉就醒了。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早,也可能是有些認床。她和齊舒言兩人草草吃過飯就揣著幾個野菜團子趕著晨露上了山。
“喲,這不是齊家那個傻子小寡婦嗎,怎麼今天跟著舒言上山了?難道是見大哥不在了?就想傍上弟弟?”
隻見一個提著籃子的三角眼大嬸兒正捂著嘴偷笑,眼珠子來回不停地打量著她和齊舒言。
黎曉本不想理,但是那個大嬸兒越靠越近,一股口氣撲麵而來,她又不小心從大嬸兒的指縫中看見了她發黃的牙齒。
黎曉忍不了了。
“一大清早的嘴巴就這麼臭,早上吃了啥出門的啊。”
“再說大嬸兒你誰啊,管這麼寬,有這勁頭怎麼不去管管村東頭那口井啊,你去多說兩句可能就有更多水了。”
齊舒言有些臉紅,不過皮膚比較黑也看不出來。
他歪頭看她,沒理解她的冷笑話。
黎曉噗嗤一笑:“井都得吐啊。哈哈哈!”
“你!”
劉梅反應過來,氣得渾身發抖,還想繼續分辨兩句,黎曉卻一把扯過齊舒言的衣袖,跑遠了。
遠遠的還能聽到劉梅氣急敗壞的叫罵聲。
“你今天有些不一樣。”
齊舒言不動聲色地收回自己袖子,他覺得這個女人不太對勁。
她傻之前兩人也是短暫相處過一段日子的,那時她性格軟弱,遇到這種事隻會哭哭啼啼。
黎曉腳步一頓,一不小心懟爽了,忘了維持人設了。不過,以她的性格也不可能一直裝弱雞。
“我以前就是這個性格,被賣到你家後裝柔弱而已,後來傻了又好了,看透了人情冷暖,覺得人還是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所以現在遇到這種事不會再忍了!”
黎曉心想,與其在朝夕相處之人麵前小心隱藏,不注意隨時都會露出馬腳,還不如一開始就做自己,反正自己也是15歲被買來的媳婦,才成親沒多久又傻了,性格變化實屬正常。
齊舒言聽罷眉頭一挑,不再多說什麼。
黎曉不想在這個話題多聊,也不管他信不信,示意齊舒言加快步伐。
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