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從大越逃難而來的賤民!如今成為階下囚的滋味……如何?”

吳捕快放下碗,玩味地看著她。

黎曉並不答話,倚在木製欄杆上,嘴角噙著淡笑。

你在笑什麼?!”

吳捕快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逼近黎曉,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但黎曉一個偏頭,躲開了。

還一臉嫌棄。

“把你的髒手管好。”

她看了眼天窗,小小的窗口外頭是又大又圓的月。

“你!”

吳捕快眼神陰鷙,從後腰摸出了一串鑰匙。

不對這小娘皮動點粗,她怕是一直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雖然有國法壓著,他不敢過於造次,但……讓她跪下求饒,還是能做到的。

於是他打開了黎曉的牢門。

“我勸你,別進來。”

黎曉有些憐憫地望向他。

“你說不進就不進?我偏不!桀桀桀桀!”

他獰笑著靠近,不過不待他有動作,天窗就閃過一道黑影。

“砰”的一聲,人倒下了。

人事不知。

“嘖嘖。”

黎曉搖了搖頭。

“你說你,為啥要進來呢。”

“這門,可不是保護我的,而是保護你的。”

她說完,轉頭麵向了一旁的黑影。

“你來啦。”

齊舒言一身夜行衣,長發用束帶緊緊地綁縛在腦後,這一身黑色,顯得他整個人尤為高挑,飽滿的肌肉若隱若現。

月光昏暗,兩人的表情都隱沒在陰影中,辨不清神色。

“家裏怎麼樣,冉冉他們都睡了吧?”

“沒。”

齊舒言搖搖頭。

“他們擔心你。”

“所以讓我來看看。”

他接連說了兩句,解釋自己為何深夜來此。

“他們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齊舒言今日尤其話多,又問了一句。

“他們能把我怎麼樣?若敢拿我頂罪,那我可不依。”

齊舒言明白她的意思,若有意外,恐怕她會大幹一場。

“家裏我都安排好了,隨時能走。”

他聲音有些沉。

“嗯?你這是要帶著一家人跟我一起隱居山林或者流浪天涯?”

齊舒言沒答話,無聲默認。

黎曉笑了,內心還是有點小感動的。

“放心啦!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她豪邁地拍拍齊舒言的肩,又開口問道:“那失蹤的小子,如何了。”

“找了,沒有線索。”

齊舒言眉頭緊皺,今夜他已經去事發地找過,絲毫痕跡都無。

“這樣啊……”

“要不,我給大人說,把我關起來,換你出來吧。”

他有些擔心黎曉一個人呆在大牢裏,一兩日倒還好,若是那孩子一直找不到,那怎麼辦。

“噗!你以為這兒是菜市場啊,還帶討價還價的。”

“不過我在外麵,確實更方便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