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盼娣以為自己的耳朵壞了,否則她怎麼會聽到福大田家竟然花了三百兩在縣裏買了座宅子呢?
就算以前方家在村子裏也算是個富裕的人家,也從來都沒有超過三百兩的家底,握在她手裏的銀子更是從來都沒有超過三十兩。
這種巨大的反差,讓王盼娣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幻覺了,她不死心的衝上去拉住那位衙役的衣裳,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什麼福姑娘?是不是福熙和那個死丫頭?”
衙役好好的在站崗,突然被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瘋女人抓住了衣裳,立刻嫌棄的甩開了:“哪裏來的瘋婆子?”
“這好像是今日剛放出來的犯人。”另外一個衙役解釋道,他記得這個瘋女人是繡莊的李娘子扭送過來的。
聽到王盼娣是剛從牢裏出來的,衙役的臉上更加暴戾,抽出腰間的佩刀就擱在了王盼娣的脖子上。
“大膽罪婦,敢在衙門放肆,還不快滾!”
雪白的刀擱在脖子上,仿佛下一刻就能劃破自己的脖頸,王盼娣嚇得僵住了,動都不敢動,哭喪著臉求饒道:“求官爺饒了我吧,我不敢了。”
衙役也並非是想要取人性命,出道也隻是恐嚇罷了,現在看王盼娣求饒,這才將佩刀給收了回來。
“還不快滾!”
“好的官爺,我這就滾。”
說完,王盼娣連滾帶爬的出了衙門,直到躲進了附近的一個巷子裏,看不見兩位衙役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巷子裏麵躲了許久,王盼娣心裏對福家更加怨恨。福家的人害她落到了如此地步,日子反而越過越好,她怎麼能甘心?
既然福家都能拿出三百兩在縣裏買宅子了,那他們手裏肯定不止有這麼多銀子。
幾百兩銀子啊,要是這麼多銀子都在自己手裏,那該有多好?
王盼娣肖想著不屬於自己的銀子,做起了美夢。
而此時,何管事帶著福家三口人辦好了房契以及地契,帶著自己的傭金離開了。
福大田拿著手裏的幾張紙,有些不敢置信,總覺得自己在做夢,好像下一秒就會有人一巴掌把他扇醒,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夢。
李多苗心裏也非常高興,但她表現的比丈夫要矜持一點,沒有樂的出神。
福熙和作為一家三口當中最淡定的一個人,好心的提醒道:“爹,趕緊把這地契收起來放好,這可是我們家花了幾百兩銀子換來的。”
“對,是應該放好。”福大田小心翼翼的將地契折起來,塞到了懷裏,又不太確定的捂著胸口詢問道:“沅沅,能瞧得出來嗎?”
“爹,我覺得您隻要不捂著胸口走路,應該不會被人瞧出來。”福熙和一本正經的回答,再配上福大田那一臉謹慎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怪異。
李多苗看著這父女倆搞怪的一幕,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行了,這地契還是在我這兒放著吧,要是在你爹懷裏放著,怕是走不了幾步路,就能叫人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