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宮殿上,華貴又莊嚴的金陽族徽失去了往日的輝芒。誰都不知道,一團陰霾悄然遍布了宏偉的天曆國國都。
殿堂間流動著詭異的紅光,大殿地底下,不知何時建造了一座龐大的祭台。
祭台上的雕像不是靈津大陸常見的九大氏族象征,是一位額間帶有邪眼異花族紋,雌雄難辨的人像。在台下圍坐的信徒此起彼伏的禱告聲下,不知名的符文在祭台上不斷地閃動著紅光。
明琅月被鐵鏈鎖在石樁上,不甘心地掙紮著,露出的肌膚被鐵鏈絞得更緊,月白的袍裙不斷綻開朵朵豔麗的血花。
哪怕她傷痕累累十分狼狽,依然能看得出,是位銀發雪膚的絕世美人。
終於,她不動了,有人抬起她的下巴挑釁:“怎麼不掙紮了?太子妃。”
一襲織金錦袍,將繁雜的饕餮紋式穿在身上,閃瞎人眼的男人十分得意。
“閉嘴吧,你醜到我了。”明琅月看到容成桓,一臉鄙夷。
這就是她的夫君,天曆國太子容成桓,當初他的求娶看上去多誠心,現在就有多諷刺,不論是她還是她爹,竟沒有看出他們包藏禍心。
更可笑的是,明明幼時他們也算在無妄幽林裏同生共死過,情誼深厚,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這樣?
她不明白,那時的他,不惜為救她擋劍而重傷,為何現在要置自己於死地?
容成桓看不慣她很久了,明明都嫁給自己了,還說要培養感情,先不讓碰,後來還油鹽不進,氣煞他也。
“那你倒是逃啊,還不是要任我宰割。”
容成桓覺得很是解氣,她是天才,是罕有的月靈根天賦覺醒者又如何,還不是要乖乖被他們當成祭品獻祭。
“你身為太子妃,既不肯好好伺候我,就別怪我榨幹你最後的價值了。”
“哦,是什麼祭祀,我能給你們召出什麼呀?”明琅月漫不經心道。
二貨太子全然不知被套話,脫口而出:“自然是超脫六界的邪祖了。邪祖選了我作為他的代行者,屆時別說天曆國,這靈津大陸,乃至整個荒禹世界,都得以我為尊!”
“嗬,沒想到太子殿下長得醜,野心還挺大。”
“賤人!你找死!”容成桓一巴掌要扇過去,被他的母後安璃皇後阻止了,“桓兒,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大局為重,邪祖最喜歡她這臉,可不能動。”
“是,母後。”容成桓也反應過來被明琅月套話了,恨得牙癢癢終是退在一邊。
其實他相貌,也沒有明琅月說得那麼醜。
但琅月不明白,他小時候,也不是現在這副暴發戶沒眼界似的蠻橫啊,這氣質生生破壞了這副皮囊的美。
所以她真的很努力想適應他的變化。可最後能適應個鬼啊,她就是嫌棄,隻能棄療。
隻覺得,嫁過來有種上當受騙之感,多年的傾慕像是喂了狗。
她又想,許是因為人長大了,變了,自己不該拿幼時的印象,對狗太子要求太高。可惜沒讓她繼續糾結,這皇後和太子對她出手了。
他們怎麼有膽害自己?這場聯姻可是修仙界喜聞樂見的盛事,是兩大光係靈根擁有純正血脈的天才珠聯璧合啊,若她被害,各方定是不惜追查到底的,何況她還是極有天資能成神的修煉者。
知道是召喚邪祖,她更不理解了。
邪祖出自邪異族,是荒禹世界中公認的邪惡種族,無數次滅世災劫中,皆有他們操縱的手筆,好在三千年前神、仙、魔、人等六界各族齊心,成功將邪祖誅殺。
邪祖被誅後的一千裏,殘餘的邪異族人暗暗在人間繁衍,不斷尋找著最合適的祭品身軀複活邪祖,兩千年前,他們真的借由一位少女獻祭,成功複活了邪祖,再次禍亂於世。
好在又幾百年,有位木靈根的修仙者將其消滅,還一鍋端把其餘邪異族族人淨化,剿滅殆盡。
荒禹世界分為多個大陸小世界,明琅月所在的靈津大陸,多為人族,並以日、月兩大光係靈根血脈氏族為尊,其次有金、木、水、火、土、風、雷七大靈根力量氏族。
擁有對應屬性靈根的凡人,就可加入這九大氏族名下的各類門派勢力進行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