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知道今天是誰派出的刺客來刺殺你。”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若是他想細究,她應該如何打消他的念頭,實在不行,就回去讓叔父把尾巴處理幹淨。
梁若將放下手中的烤野兔,那是她在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味道算不上最好,他卻吃得很開心。
“你沒來之前是想弄清楚的,不過你來救我,就不想去查了。”梁若將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眼裏飽含的熾熱嚇得她連忙低著頭。
不過這樣也好,她也不用費心了,他不追究的原因她不想多問,越問越錯。
“我該回去了,你的傷回去好好處理,過幾天就會好。”說完起身想走,一隻溫熱的手拉住她,掙也掙不脫。
“你看了我送的畫了嗎?可還喜歡?”梁若將一臉希冀的望著她,讓她更不自在。
“你不說那就是喜歡了!”那是他花了一晚上畫的,她那日跨坐在馬上向她射箭,那模樣桀驁不馴,甚是勾人。
“那謝禮呢?”
她剜了他一眼,如果畫的不是她,她倒是會誇一句畫工了得。
“那不是你送的賀禮嗎?怎麼向我討謝禮。”眉目間的薄怒鮮明,他也不怕,似是被蠱惑了低頭銜住那抹紅唇,溫軟的讓他恍惚。
單可思反應快,一把推開他,極鎮定的轉身離開,心裏確是驚慌失措。
留下來的梁若將也有些無措。
那之後他找了萬千借口,隻要是他下的宴她通通推掉。
她的叔父安排這樣一出戲各方演員粉墨登場,好戲連連,隻等一切照他所安排的那般塵埃落定,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破壞一切的是他最疼的侄女,其中心痛難以言表,看著跪在地上沉默的她,心緒太過複雜。
“你有沒有想過今天他不死,明日查起來死的就是咱們家,朝堂上勢力盤根複雜,其中脈絡你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你就不怕有人會捅我們一刀,讓我們單家陷入險地。”他的聲音含糊又低沉壓抑著極大的怒氣,英俊的臉龐扭曲著。
看到這樣一張臉單可思眼裏浮現的還是她抱著她哄她開心的模樣,孩提時的開心漸漸消散在家族重擔上。
單可思喉頭哽咽深深的俯下身。
“叔父說的那些思思不是不明白,可是正如您所說,朝堂之事紛繁複雜,梁家的人也不癡傻,今天若是,若是梁若將死在歸家的路上,他們一定查得出來是那家勢力,那才是真真的不死不休,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他定定的注視著腳下的侄女,身子單薄卻耍得起刀槍,顏色姣好,傲骨卻不輸男兒,現如今也擔得起家族榮辱。
“梁若將是梁家嫡子,地位非同一般,他若一死,短期內梁家人深陷哀痛,就算之後查出是我又如何,那時我早就抓住了時機,讓族下一支潛入文官宦海,我們家就有機會不死人,也能延續榮耀。”
單可思仰頭淚水模糊了一切,看不清卻執著地望著前方“那叔父呢,叔父你要怎麼辦,梁家來人的時候要木鳶拱手交出您嗎?思思做不到,思思做不出來。”
“單家才是我的根,為了家族沒什麼的,思思你是好孩子,你才智過人,繼承人該有的你都不缺,叔父最是為你所可惜。”
“叔父,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但是我是喜歡戰場的,喜歡天地遼闊的。”
“是嗎?”單均扯著嘴角,扶起她。
“今天,梁若將受傷,梁家照舊會徹查,思思,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到時候不能衝動。”他此生無女,單可思是他第一個抱得女嬰,他還記得那種軟軟的感覺。
單可思連連搖頭,“叔父,不會的,他今天答應我了不會追究,不會去查,您是安全的。至於您的計劃,還是徐徐圖之的好,我們一定能找出一個好辦法,不需要死人一勞永逸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