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鳶又道:“方才看到你們三人一塊兒,好像在商量要緊的事情,可方便與我說說?”
這樣想來,顧千白剛才有點故意了。
這三人又有什麼秘密是不能被她知道的。
“諸塵不是常年閉關,不問青丘事兒嗎?”
顧千白被木鳶煩的不行,隻得岔開,又把話頭落到了那隻落跑的貓上。又過了兩日木鳶才又把找它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木鳶已經擴大了找尋的範圍,離宮苑越來越遠,久違的太息星君又在青丘晃蕩,這不小散個步也能相遇。
木鳶本想避開,沒成想太息星君腳步一轉倒向她來。
“星君安好,怎麼在此處閑逛,可是事兒已經忙完了?”木鳶淺淺的笑著。
聽曲染說,天界使者不是在主上那處就是在狐王的宮殿,每日坐而論道,唇槍舌戰,是所到之處戰火紛紛。更有趣的是,雙方罷戰後還要把酒言歡。是以近日來處處都是絲竹管弦之樂。
怎麼今日得了閑?
他道:“事兒也不慌在這一時。木姑娘怎麼在這樣偏僻的地方?”
木鳶道:“我丟了一隻貓兒,到處尋它不得,想在這些地方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帶回去,雖說獸類在野外都能生存,但是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掛牽。”
太息星君聞言點點頭,溫和說道:“這幾日在桃林附近曾聽見有微弱的貓聲,姑娘可去哪裏看看,雖說那主人脾氣古怪,不喜外人隨意進出 但是對姑娘來說,不是難事。”
木鳶了然,“多謝星君。”她轉身想走,又被攔下。
太息星君連忙道:“木姑娘要是無事可上天界,一來您的朋友掛牽,二來我有求於姑娘。”
木鳶皺了皺眉,心裏一盤算,試探道:“我隸屬浮煙山寺,星君混跡天界多年,不會不知道浮煙山寺的規矩。”
太息星君聽了這話神色如常,眉間緩緩舒開,他道:“木姑娘,欲望與執念相伴而生,我有所求自會衡量要付出的代價,隻希望你能了我多年夙願。”
木鳶陷入沉思,末了隻掀起眼簾瞧了瞧,眼一閉居然看見一抹紅影。
“繁世錄上沒有星君的名字,您要是真想做這門生意還得等。”
太息星君道:“我已經等了太久,耗盡了氣力,早已無力等待,不若姑娘送個人情,祝我一祝。”
“我沒有你想的那樣神通廣大,入了浮煙山寺,一切都要遵循舊例。沒有上繁世錄的生意,我們是不做的。”要是破壞原本的軌跡,便會被反噬,其後果不是她可以承擔的。單可思去世不過幾十年,不可再沾因果。
太息星君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她,木鳶漸漸聞到一股木香,那木香裏是奢靡的甜醉。她連忙屏住呼吸,這香味若是聞久了隻怕是有害己身。
木鳶心裏疑竇橫生,為何天界的神仙會喜歡這種熏香,還是隻有他很特別,若真的是這樣,那他確有和浮煙山寺做生意的潛質。
“木姑娘不用擔心,這熏香早已燃盡,如今隻是殘留。要是其他人我或許不敢這般明目張膽,隻是為顯誠意,未更衣便來尋姑娘了。”他輕笑出聲,不知是笑他年紀輕對這些東西大驚小怪,還是笑自己已然瘋魔,連該有的遮掩也拋在了腦後。
木鳶神色一凜,牢牢地盯著他那張白皙的臉龐,神誌漸漸清醒過來,她冷著一張臉道:“今日星君特意在此等候木鳶,要是我去了別處,星君的算盤不就落空了?”
“不會白跑一趟的。”
木鳶回過味來,“千白居然會為你破例?”難怪他一直暗示她可以往城外尋琥珀,找琥珀是假,今日的太息星君才是真。
可是生意上的事他自己決定就好,為何繞一圈找到她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