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衝進得洞去,卻不見惡婦身影,又往裏走仍然未見?!不禁大聲呼喚起幹娘來。耳邊隻聽幹娘答言道:“你娘的!亂吼什麼!臉上長著眼睛可是用來聞味的麼?!”
風衝循聲走到岩洞中部,見一側岩壁上竟有個凹槽,走近細看,隻見凹槽裏露出兩隻核桃般大的白眼,滴溜溜亂轉!雖知就是幹娘,卻還是被那雙白眼嚇了一跳。
“幹娘!你怎麼到了牆壁裏?!”風衝瞪著岩壁大感意外。
“轟隆隆”一陣輕響,岩壁上竟現出個洞口。惡婦麻利的竄了出來,站在風衝麵前,一雙大眼在他身上不停打量。身後洞口竟緩緩閉合了。
“笨驢!你被水泡了嗎?怎麼比落湯雞好看不了多少?!”
風衝這才發現身上水跡並未全幹,慌忙說道:“還不是為了找你嘛?!不小心掉到了水裏……你跑哪去了?!都急死我了!”
“你這頭蠢驢!我一直藏在這裏!”
“你娘的!”風衝指著岩壁上的凹槽罵道,“我怎麼知道這洞中還有洞?!”忽然覺得不對,接著說道,“我可是大喊著跑出去找你的,你難道聾了嗎?!聽見我喊你怎麼不叫住我?!害得我找了你這大半天!”
“你以為我不想喊?!我心口疼的根本說不出話來!”惡婦手捂胸口說道,“每年封印顯現的時候,我定會心疼難當!非要熬兩三個時辰才好!”
“幾百年都這樣?!”風衝感到不可思議。
“年年如此!你娘的!”惡婦恨恨說道,“真該讓你也嚐嚐那心疼的滋味!”惡婦說著背手快步走向洞裏,風衝急忙趕了上去。
“幹娘幹娘,這幽穀絕地隻怕封住的不止咱們!”
“你說什麼?!”惡婦停下腳步,猛然回身盯著風衝。
“嗯!”風衝一臉嚴肅,“我去外麵找你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地方!還……還看見了一個人……”
“什麼人?”惡婦冷冷問道。
“一個……一個……”風衝咽了口唾沫,“女人……”
“啪”的一聲,惡婦跳起來給了風衝一把掌。
“你娘的!讓你滿腦子都是女人!”
“幹娘!我說的都是真的!”風衝捂著左臉急急說道,“是個……是個光,光光,光著身子的女……”
“啪!”惡婦跳著腳又狠狠搧了風衝右臉一巴掌。
“胡說八道!色心不死!”惡婦惡狠狠罵道,“我在這裏七百多年!若真有人也困在這裏,我會不知道?!你可真是想女人想瘋了!”
惡婦兩大巴掌一通惡罵,令風衝忽然恍惚起來。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疑慮:難道自己真的產生了幻覺?!捂著臉仔細回想,潭水、臥石、玉足、纖腰……分明曆曆在目,如在眼前!
“難道見了鬼了?!我……”
風衝還想再說什麼,忽見了幹娘陰狠眼神,立時把話憋了回去。
“你體內惡靈未除,誰知會生出怎樣的魔障來?!不好好研習五行訣,隻知烏七八糟的亂想……”惡婦忽又嘀嘀咕咕說道,“還說什麼信念不破,還要救我出去?!信了你的話才是真見了鬼!”說罷氣哼哼甩手走向洞裏大黑石,騰身躍上,不再言語。
風衝心中陣陣羞慚,低頭看了眼白狐,見它正委委屈屈望著自己,似通人性。不禁輕輕撫了撫雪白皮毛,小聲說道:“小白,你一直跟著我,我在潭邊見的你也見了麼?真的是幻覺麼……”見小白兀自眼巴巴望著自已,不覺一聲輕歎,“你畢竟不是玲兒……”忽的想起鈴兒,眼圈不由一紅。
……
風衝在洞中不知又過了多少時日,研習五行訣卻頗無進展。本想和幹娘一起切磋,可連日來,那惡婦對他不理不睬,頗顯冷淡,似是還在生他的閑氣,因此也不敢去招惹她。隻有白狐小白倒是不離風衝左右,風衝隻可惜它不能陪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