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衝忽然連聲呼喊阿璿,令在場眾人無不驚詫。
冷秋水斷魂刀身倏地燃起冷火,橫刀在手如臨大敵。
“風郎,你在亂喊什麼?”龍青君快步趕到風衝身邊,死死抓住他的臂膀,“你看到了妖女阿璿?!”
風衝停止了呼喊,茫然若失,喃喃說道:“……我聞到一陣玫瑰花香……正是她身上的味道……”
“哥!”鈴兒忽的亮出軟鞭,飛身躍上身旁大石,“那妖女在哪裏?別讓她再跑掉!”
“隻怕早已遁去了。”龍青君提劍在手冷冷說道,“妖女慣於隱身,難尋蹤跡!若不盡快鏟除,後患無窮!”
“我們還是盡早轉移才好!”鈴兒飛身跳下大石,正色道。“那妖女知道我們藏身此處,若是帶妖兵圍住這裏,隻怕……”
“有何可怕?!”龍青君冷笑道,“他們隻會鬼鬼祟祟坑人,卻不敢光明正大相鬥!”
“鈴兒說的有理,我看咱們還是趕緊離開此處才好。”冷秋水沉吟說道,“我傷勢既已痊愈,這就帶你們去那個秘密通道,及早返回人界去找蒼龍無心。”
龍青君與鈴兒連連點頭稱是,風衝卻呆立在那裏沉吟不語。
“風郎,你在想什麼?”龍青君輕聲問道。
“阿璿如果真有害人之意,隻怕我早就死在他的手下了……”風衝微微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
“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鈴兒走到風衝麵前,冷冷問道,“你難道要為那妖女開脫?!”
“我……我寧願相信她是受惡人脅迫,才……才做出那些糊塗事……”
“糊塗事?”龍青君忽然鬆了風衝手臂,擰眉說道,“那小妖女陰險莫測,出手狠毒,害得鐵狐慘死,你卻隻說她做的是糊塗事?!”
“哥……”鈴兒眼淚汪汪望著風衝,“你曾親口答應過鈴兒,定要手刃凶手為我哥哥報仇……難道你反悔了不成?!”
“不……”風衝低下頭去,不敢看鈴兒的眼睛,“我隻想弄清事實真相,免得……免得冤枉了好人……”
“那妖女先殺花九後害鐵狐,確是我親眼得見。”冷秋水冷冷說道,“即便她另有隱情不便明言,殺人害命的事實卻難以抵賴。”
“風郎……”龍青君見風衝兀自糾結不已,柔聲說道,“你可是因那妖女對你手下留情,故而心有不忍麼?”
“還是因為……她與你妻子阿彩頗有淵源……”鈴兒淚眼模糊,顫聲說道。
風衝緩緩抬頭環視三人,一時語塞。反手提劍,落落寞寞向黑石林外走去。
“哥!你要去哪啊?”鈴兒淚眼望著風衝背影,淒聲呼喚。
龍青君猛然回神提劍便要追趕,不想卻被冷秋水攔住。
“莫要追他,讓他冷靜冷靜也好。”
三人相視無言,默默凝望風衝背影漸行漸遠……
……
風衝心事重重出了黑石林,站在石林入口,不禁喟然一歎。但見銀月如盆,高高掛在雲端;又覺冷風似刀,刀刀割在心頭。茫然四顧,黑樹成蔭,枝葉迎風沙沙亂響;低首徘徊,心意沉沉,彷徨步入密林深處。
林中地上黑雪未消,月光穿林,隻照得形影兩孤單。風衝緩緩止步於一棵高大樹下,手扶樹幹沉吟良久。陣陣寒風緊吹,風雷劍嗚咽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