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見自己母親不在天井,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低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林飛說了。
“我昨天跟四九見過麵,跟他去看番薯地的情況,敲定最後的細節。
我負責給地的租金,借的5萬塊錢都給出去了。
人工費用和其他雜費,就由四九這邊來出。
本來是這麼說好了的。
剛才,我見到四九村裏的人,聽他們說,昨天晚上四九打包行李連夜跑了。
因為他兒子被傳銷抓去了,四九親自拿錢去贖人。
早上有不少人打了四九電話,他都沒接。
我趕緊打電話給他老婆,他老婆說她正在去派出所報警的路上,番薯地的事情,她也沒法子了,家裏的錢都被四九帶走了。
不用問,四九肯定進了傳銷組織裏,跟他兒子一樣出不來了。
這個家夥,做事一點也不考慮後果!
竟然自己跑去送錢贖兒子,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他老婆還說,除了四九,誰都不知道那個傳銷組織在哪裏。
即便報警了,也短時間抓不到人。
四九不見了,過幾天就要開始耕地種番薯了。
他老婆不管這事,就算四九回來也沒錢跟我合作了。
買苗、化肥、人工費用都是我這邊出。
我上哪裏找那麼多的錢?
你大伯給的錢,我都還了好幾筆債了,手上剩下不到兩萬。
後續根本沒錢去支撐啊,太發愁了我。”
林飛暗暗鬆了一口氣,情況沒有他想象中的嚴重。
他以為是放貸的人搞事,弄出高價利息之類的幺蛾子。
不是那麼複雜的情況就好。
趙四九不是故意跑路,而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他沒法跟父親合作種番薯地了,這事對林飛來說,是件好事。
林飛淡定的說道:“爸,你換個角度來想想,其實這事沒什麼不好的。
我跟你說過,最好不要跟人合作種田搞生意,很容易出問題的。
你要種番薯,就一個人種。
正好四九叔管不了這事,你就幹脆自己全部包下來。”
林青山搖了搖頭,鬱悶的說道:“阿飛,你不要以為天摸著是滑的。
你不知道種田要花多少錢!
家裏負債那麼多,哪裏能付得起那麼大的成本哦。
跟人合作,你以為我想的嗎?
要是我如果有錢的話,我也想一個人單幹。
那一百畝地的承租機會,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現在大家都想拿地。
我現在是租了,都沒法搞啊。”
林飛拍了拍林青山的肩膀,老神在在的說道:“爸,放心吧,這不是還有我在嘛。
你可別忘了,我們這幾天賺的錢不少了,後續還能賺不少錢。”
他指著摩托車後麵的菠蘿蜜,“看到沒?
昨天我已經拿了五個菠蘿蜜寄出去賣了,網上陸續有訂單來。
我今天帶八個出去賣。
賣完這批菠蘿蜜,保守都能掙個十來萬吧。
這麼多錢,還不夠種番薯?
你不是想要找個合夥人嗎?
好,我來跟你合夥!
接下來,你要種番薯花錢,就來跟我申請錢,我給你買單。
等到番薯收成的時候,我們賺的錢對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