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元鬆43歲,蘇瑾29歲,他們之間不存在高富帥的機緣,也沒有灰姑娘的傳奇。有的隻是命運開下的一個玩笑。
那幾年蘇瑾瘋狂的相親,她決心在三十歲到來之前完成自己的終身大事。蘇瑾是個極其自立的女孩,從上學到就業都是她自己的決定,同齡男孩子在她看來都很幼稚,無法在一個層麵交流。
元鬆的學識、情懷,對世界的認知和判斷,讓她折服,她一度將他當做自己的人生導師。在他麵前,蘇瑾反而像個孩子,還有元鬆那充滿磁性的嗓音未曾謀麵時,她已迷戀。
斷斷續續的偶爾交流慢慢變成了無話不談,她願意與他分享自己的經曆、身邊的瑣事,她感覺元鬆是她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城市裏唯一的親人。
“丫頭,喜歡看電影嘛?”記得那是二零二五年的三月七日,正在上班的蘇瑾收到元鬆的信息。
“喜歡呀!”
“我這有幾張影票,我也不看,送給你吧。”
“好呀。”
影票是婦女節的福利,在以往元鬆是不會在意這些東西,因為家裏人沒有特別喜歡看電影的,可這天元鬆卻想到了蘇瑾,她一個單身女孩子,總是要打發閑暇時間吧。
本想著第二天送給她,剛好晚上出門,轉念一想何不繞個道將影票捎給她呢。聯係了蘇瑾,發來定位,那是近年新建小區,周邊的道路元鬆不是很熟悉,到了目的地,停下車,卻沒有看到蘇瑾的影子,當然他並沒有見過蘇瑾,找了一圈沒見人。
“你在哪?”透過屏幕,元鬆明顯感覺蘇瑾有些急了。
“我到了呀,可是沒看到你。”元鬆也是個急脾氣,可他不能在一個即將第一次見麵的女孩子麵前顯得急躁。
“你去哪了呀!我都轉好幾圈了。”
元鬆又看了眼地圖,是自己把方向搞錯了,一路小跑,遠遠的看著一個長發,騎著單車的女孩站在路邊,應該是她。那天蘇瑾帶著口罩,隻露著眉眼,那眉眼很是雋秀,讓元鬆一生未能忘懷。將影票遞給蘇瑾,各自離開。那時他們無從知道,接下來的卿卿我我、愛恨糾纏都是由這短短二十幾秒的初見而起。
元鬆和蘇瑾第二次見麵同樣是在一個傍晚。元鬆的酒從中午喝到晚上,自從前天匆匆一見,元鬆的內心便不受控製的思念蘇瑾,打了車在路口等她。
一會兒,蘇瑾騎著自行車出現在路盡頭,這天蘇瑾沒有戴口罩,但元鬆也不好意思盯著一姑娘看。
“陪我走走吧。”蘇瑾停好車,兩人肩並肩順著小路說著、笑著。在蘇瑾心裏元鬆這句“陪我走走吧”是她陷入這段不被世俗容許,不被祝福的荒唐的愛戀的開始。
雨越下越大,蘇瑾的思緒被冰冷的雨水打斷,她此刻不想上樓,她感覺元鬆一定也在這雨中陪伴著她,摸了摸口袋,剛好帶了車鑰匙,打開車門,她坐在了後排左側,二十年前的那個雨夜她就是坐在這個位置。
那是他們第三次見麵,元鬆兩天前約了蘇瑾吃飯,原以為蘇瑾不會答應,令元鬆沒想到的是蘇瑾什麼也沒問就愉快的答應了,此時他無法確定這個女孩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感覺,畢竟四十多歲的元鬆已呈現老態,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油膩男人,這是元鬆對自己的判定。
下了班,元鬆驅車到達蘇瑾小區附近,停車等候,女孩子外出總歸是麻煩些,大約40多分鍾,見蘇瑾走出小區門,元鬆下車招了招手。
那天蘇瑾穿著一條牛仔褲,畫了淡妝,小圓臉,這是元鬆第一次近距離的仔細觀察蘇瑾。無論身材或是容貌,蘇瑾都稱不上出眾,這是元鬆始終堅持的觀點,那段刻骨銘心的愛由何而起,元鬆搞不清楚,但絕對不是因為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