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穿出了蘆葦叢，眼前豁然開朗，大片的鵝卵石出現在腳下，不遠的前方是一條蜿蜒的寬冰帶，在陽光的照射下猶如亮銀。
這次不用周靜解釋自己也明白了。
腳下鵝卵石地麵，包括蘆葦叢本是河道，隻是冬天枯水期使得兩邊淺的部分露了出來。
腦海中的她雖沒催促，但能感覺到對那冰帶的渴望，微笑下加快了步伐。
隨著離冰帶越近，也發現凍結的河麵遠比自己想象的寬，已經不能說是冰帶，而是一片寬闊的冰麵。
夏天這一定是條壯觀的河流吧？
還剩幾步遠時，突然焦慮中略帶恐懼的情緒傳來。
知她這時心情猶如近鄉情怯，當即停了步伐，靜立等待。
過了一會聽她怯生生的道“我好了”。
但是那感覺並沒有變？
“我們還可以再等一下”李駿盡量讓自己聽起來語氣特別溫柔。
“會耽誤你的事的……”她慚愧道“這麼遠跑來已經浪費你時間了……”
李駿聽的心中一酸，她都死了，還在考慮別人的感受，還在擔心麻煩別人……
如此與人為善的人，卻要落得這樣的下場？
這個世界！這個老天！究竟有沒有長眼！？
周靜感受到他情緒，緊張道“你別生氣，我都聽的你的……”
聽她如此卑微李駿更煩躁了，想說她幾句又不忍心。
深呼吸幾口最後道“我不是氣你！我是……算了……”
兩人各有顧慮，一時無言。
站了一會感覺不到她情緒有問題了，提步來到冰麵邊向下看去。
隻見哪怕岸邊冰也不很厚，能見度不低，想來符合她說的能見小魚的情況？
掃了幾眼見沒有，於是沿河走去，隻希望能快些看到，一償她的心願。
走了一段小魚沒有見到，卻想起她還不知道靈器的事？
她自己的命運，總得征求她的意見吧？
周靜聽自己說了之後雖然一下沒說話，但能感受到她的激動和渴望。
畢竟她又不是求死自殺的，聽說能不死怎麼不激動呢？
但很快情緒又轉為慌張？
就聽她道“李駿……我這樣算活著嗎？”
李駿也愣了，把碎發一頓摸，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仔細又尋思，沒有肉體，但有思維，可以交流，也應該算是活的？
忽聽周靜艱澀道“李駿……我這樣是不是個……是不是個鬼……”
李駿一驚，連忙安慰道“那肯定不是！你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是鬼呢！”
周靜聽他稱讚有些開心，但很快發現他這個道理不大說的通……
鬼不鬼的，和好不好的有什麼關係呢……
聽了周靜的疑問，李駿又一頓撓頭，胡亂道“就算是鬼，你也是個好鬼！”
說完忽然覺得，這話沒啥安慰效果？
鬱悶道“你就不要糾結這種事了！關鍵是你願不願意！”
周靜沉默一會猶豫道“我……我不知道……”
想了想又道“你幫我決定吧，我都聽你的……”
李駿聽的有些傻眼，沒想到她沒主見到這地步？難怪被她家人欺負成這樣……
微怒道“這麼大的事！怎麼能讓別人決定呢？”
聽他怒了，周靜有些慌，連忙道“你說的對，是我錯了，我都聽你的……”
李駿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