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俏的鳳鳴樓不愧是上海灘的情報組織。
晚上安大爭正在陪著周家人一起吃飯,吳媽就走過來表情古怪的告訴安大爭有人找他。
安大爭出門,看到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黃包車,披著一件白色狐皮大衣的裏麵依舊是那件紅色旗袍的小阿俏就那麼俏生生的站在門外。旁邊是一個穿著灰色麻布棉衣,脖子上搭著一條毛巾的彪形大漢,一副車夫的打扮。
“阿俏姐!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
安大爭雙手做了個揖,上身微微下躬。頗為尊敬的說道。
“黃先生不必客氣,紅牡丹再怎麼說也算是我的人。
人我已經找到了,救出她也不難。不過我倒是發現了另一件更有趣的事。”
小阿俏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安大爭不停的上下打量著。
經過了上午的囧事,安大爭被小阿俏這麼打量,多少有點心虛。
“太好了,那梁小姐現在在哪?”
小阿俏嬌笑一聲,飽滿的山峰都跟隨著她的笑聲上下亂顫。
要不是有她抱著肩膀的一隻胳膊在下邊托著,安大爭甚至都害怕它會不會掉下來。
“看來紅牡丹跟你的關係確實不一般啊!居然連她的本家姓都告訴你了。
不過,要想一個她在哪,黃先生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才行。”
安大爭救人心切,點頭應道
“阿俏姐您說。”
“你到底是誰?來上海灘的任務是什麼?”
小阿俏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安大爭神情一凜,隨即立刻笑著說道。
“阿俏姐說笑了,我哪有什麼任務?我就是陪我未婚妻回家裏來看望一下未來的嶽父嶽母罷了。”
小阿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安大爭,扭動嬌軀,似乎是要準備上車往回走。
“哦!那是我想多了,看來公廨監獄那邊的人是跟你沒什麼關係了。”
此話一出,安大爭這次可真的怔住了。
他暗自思索著小阿俏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他的人已經暴露了蹤跡,既然小阿俏能夠察覺到,那麼國民黨的特務處肯定也能夠察覺。
這事兒有些不太好辦了!
不過小阿俏為什麼要提醒自己呢?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能夠以一介女流之輩躋身十三太保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
手段,背景,功夫,關係缺一不可。恐怕對方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如果她把掌握的信息告訴國民黨,恐怕會對他們的行動造成意外的阻礙。
“阿俏姐請留步!”
思及此處,安大爭連忙叫住小阿俏。
“阿俏姐,實不相瞞,我這次來上海,確實有這事要辦。”
小阿俏轉身,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並不說話,顯然是在等著安大爭表明身份。
“既然阿俏姐相問,也不便再隱瞞什麼,我是共產黨,我本名也不叫黃鬆文,我叫安大爭。這次來上海是為了解救公廨監獄裏麵關押的共產黨員和一部分愛國人士。”
小阿俏見安大爭開誠布公的表露了身份,也收起了她一貫的隨性慵懶的樣子。一本正經的拱手說道
“安先生高義,我小阿俏雖然是一個風塵女子,但也分得清是非,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知道你們是做大事的人,大忙幫不上,不過些許小事,還是能夠幫襯一二的。
對了,給你介紹一個人。”
說著,小阿俏指著旁邊的車夫打扮的彪形大漢說道
“這位叫王亞樵,十三太保裏的車夫。整個上海灘的黃包車都歸他管。你們可以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