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灣,是貢水河水流極為湍急的一段,這裏河麵隻有不足百米,貢水在這裏形成一個大回彎,因此河水激蕩。
一般的小船根本不敢靠近這一帶,很容易被湍急的河水裹著撞在兩側的山崖上,船毀人亡。
滂沱灣國軍駐地,副連長拿著團長發過來的電報找到連長。
“連長,剛剛團部發來急電,說被圍困在赤嶺以東的共軍已經突破包圍圈,向貢水一帶逃竄。
要求咱們各部提高警惕,堅決不能讓共軍渡過貢水。”
連長看都不看那電報,隻是懶洋洋的揮了揮手。
“老五,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麼?你以為共軍會選擇咱們這塊過河嗎?”
老五沉吟一陣,不確定的說道
“這……也不是不可能吧?”
“拉倒吧!這是哪?滂沱灣!
別說是共軍沒有船隻渡河了,就是他們能夠找到船,他們也過不來!何況,咱們布置的陣地易守難攻,兩個重機槍陣地可以封鎖整個河麵。
而且他們從滂沱灣過河,可是要多繞好幾十裏的路。他們現在談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繞路來咱們這?
別說共軍能不能跑到這,就算他們真的從這過河,先被河水衝走一半,然後我再用機槍一掃,打完收工!
不然你以為團座為什麼就放心的把這裏隻放了一個連的兵力?”
那連長篤定的認為共軍絕不會走滂沱灣。對於上級的指令,直接就無視掉了,甚至都沒有給下邊的戰士們傳達。
淩晨四點,安大爭他們終於趕到了滂沱灣。
先一步到來的王剩已經帶人造好了七八個大竹筏子。
安大爭站在河邊,聽著洶湧的河水猛烈的拍擊著兩岸的石頭,發出轟隆隆的聲音。
對麵的國軍駐地則是安靜的可怕,隱隱的似乎還能聽到對麵營地傳來打呼嚕的聲音。
“時間緊迫,我們抓緊過河。王剩,你帶領一個狙擊小隊守在這邊,給我瞄準了對岸的重機槍陣地。絕對不能讓他們封鎖了河麵。”
安大爭他們在上遊兩百米的地方找了一處地勢還算平坦的地方。
船頭船尾都用裝著泥沙的麻袋固定,當做掩體。
借助湍急的河水直接向著斜下方的敵人駐地衝去。
不過安大爭到底還是小看了這滂沱灣的恐怖。
僅僅七八十米的河麵,就有兩艘竹筏子被水流裹挾著撞在了河對岸的石頭人,筏子直接就被撞散了。
七八個水性不好的戰士被打著旋的河水卷著衝進了黑黢黢的水裏。
而這也驚動了對岸的國軍。
重機槍陣地上,立刻冒出一串串火舌,朝著河麵上掃了過來。
一個戰士躲閃不及,被機槍掃中。悶哼一聲就掉進了河裏。
對麵的狙擊手立刻根據重機槍的火舌判斷位置,開槍擊斃機槍手。
旁邊的副機槍手剛把機槍手推開,還沒握住重機槍的握把,也被一槍擊中。
安大爭挎著一挺機槍,帶著已經順利過河的十幾個戰士立刻開槍壓製對方火力,給其他戰士製造過河的有利條件。
正在熟睡的連長被激烈的槍聲驚醒,驚恐的握著配槍爬出帳篷。
“怎麼回事?”
副連長躲在一個大石頭後邊見他們連長趴在地上,連軍服都沒穿。連忙貓著腰跑過去,把他拉到他藏身的大石頭後邊。
“連長,共軍,共軍渡河了!”
“什麼?”
連長一臉的不可思議,正在這時,不知從哪打來的兩發流彈打中他們藏身的石頭,濺起一連串的火花。
嚇得他又縮著脖子朝裏麵躲了躲。
“這群泥腿子瘋了吧?竟然真的從咱們這過河?
重機槍為什麼不開槍啊?給我打,狠狠的打!”
副連長苦笑一聲
“他們有神槍手,咱們的重機槍陣地現在就是個活靶子,誰碰誰死。”
“他媽勒巴子的!告訴弟兄們,給我頂住。我現在立刻去聯係團部求援!”
而安大爭他們向著國軍的防區猛衝,雖然隻有十幾個人,但是,強大的火力愣是壓的國軍不敢抬頭。
雙方正打著呢,安大爭忽然看到一塊大石頭後邊居然有一個穿著白襯衫的人躲在那。
雖然後半夜天黑乎乎的,可是那個白襯衫仍然顯眼的厲害。
安大爭摘下一顆手雷,拉開弦就朝著那邊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