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推斷,安大爭覺得不能就這麼放過土肥原賢二這個老狗。他趁著夥計不注意,直接上了二樓。
東興樓跟傳統的酒樓略有區別,整個二樓全部都做成了一個個的單獨隔間。而且裝修也頗有特色,看上去很有些歐式風格。這在當代時期算是很少見了。
現在還沒有到飯點,但是二樓包廂裏已經做了個七七八八,生意看上去還不錯。
8號包廂,安大爭裝作醉酒,一把拽開包廂的門就進去了。
包廂裏隻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剛剛在樓下見到的那個中年人。背對著房門坐著,正在跟另外兩人說著什麼。
而正對著安大爭坐的一人,同樣一副地主打扮。一副黑框的眼鏡掛在圓滾滾的大腦袋上怎麼看怎麼滑稽。
這人應該就是所謂的修先生,因為他是正對著門口,所以他也是首先發現闖進來的安大爭的。
不過他並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坐在他側麵的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
這個男子看上去很精神,弄了個中分的頭發打滿了發蠟,看上去比修先生的大光頭還亮。
那男子見有人闖進來,看樣子喝了不少酒,立刻站起來大聲斥責道
“哎!你幹嘛的?誰讓你進來的?”
安大爭趔趄了一下。扶著房門裝作有些站不住,慌張的開口
“哎呦,不好意思,那個,走錯了!”
但是人卻絲毫沒有想要出去的意思,反而順手把包廂門給關上了。
安大爭這反常的操作把眾人看的一愣,那個剛剛開口的男子有些氣急敗壞。
“趕緊給我出去!”
說著,就走過來要把安大爭給推出去。
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安大爭,就被安大爭抓住手腕反手一擰,直接把他按在酒桌上。
桌子上的湯湯水水直接被打翻,淋的幾人全身都是。
土肥原賢二作為一個資深的間諜,能夠在中國橫行這麼多年,靠的就是一個謹慎。在對方進入包廂裏開始。他就有種對方是奔著他來的直覺。
所以他的手早就悄悄的摸到了藏在桌底的手槍上。
這時候見安大爭隻用一隻手就扣住了東興樓的老板,他立刻掏出槍就要對著安大爭開槍。
然而,他快,安大爭的動作更快。
土肥原賢二剛剛掏出手槍,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他就見到白光一閃,隨即手腕上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手槍也掉在了桌子上。
這時候,他才看清手腕上已經插上了一把巴掌長短的飛刀。
土肥原賢二用左手死死的攥住右手手腕,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大腦袋掛滿了汗水。
安大爭一個手刀砍在被他扣住的男子脖頸上,後者吭都沒吭一聲,就暈了過去。
而背對著門口坐的那個中年人,早就嚇得哆哆嗦嗦的站在包廂的角落裏,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安大爭鬆開暈過去的男子,任由他滑落在地上。
冷冷的盯著土肥原賢二,用日語問道
“土肥原先生,幸會,好久不見了!”
土肥原賢二見對方直接報出自己的真名,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難逃了。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暴露的,但是她仍舊抱有期望。
現在整個東興樓算是他們在北平的一個小據點。樓下的夥計都是他精挑細選的特工。堅持一會兒,肯定會有人察覺,到時候或許還有逃生的機會。
他強忍著疼痛,讓自己盡量保持鎮定,用漢語謹慎的回答安大爭的話。
“這位先生,我不懂你說的什麼?我是中國人!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安大爭見土肥原賢二還不趁人,幹脆挑明了
“看來土肥原先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兩年前我一炮炸死了武田信義和川島芳子,唯獨你命大不在關東軍駐軍司令部。
今天我來是特意送你過去跟他們團聚的。”
土肥原賢二聽到安大爭說起沈陽駐軍司令部爆炸案,再也難以保持鎮定。
“什麼?兩年前的爆炸案是你幹的?”
那件案子到現在都沒有破案,一直沒有查到凶手是誰,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有一個年輕人說出是自己幹的。
一旁的那個穿著馬褂的中年人見安大爭注意力都集中在土肥原賢二身上,
而且還聽到了這個駭人聽聞的內幕,作為鐵杆漢奸的他就想趁機跑出去報信。
現在他離門口隻有不到兩米的距離,隻要他跑出去,高喊一聲,吸引來藏在樓裏的特工。
如果能救下土肥原賢二,抓住這個年輕人,那他可就立了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