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四,是許諾重生後第一天上課,心情那個激動啊!
楊旭一邊刷牙一邊說道:“許諾,從住進宿舍的那天起,你從來都是第一個起床,今天怎麼了?生病了?”
許諾漱完口裏的泡沫,說:“人生嘛!哪有一成不變的,對吧?我得改變一下我對生活的態度。”
“說的有道理。”
“你們什麼去網吧的時候帶我一個。”
噗......
楊旭一口泡沫噴到洗衣台的牆上,滿眼震驚和疑惑地看著許諾,問道:“你確定你沒事?我那有體溫計,要不要量一下體溫,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激動什麼?我長這麼大都沒去過網吧,也想去見識見識網吧長什麼樣?”
七點二十分,許諾來到教室,看見基本坐滿的教室,看著親切可愛又陌生的同學,激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耳邊不是念經似的背課文或背單詞的聲音,就是在談論電視劇或者遊戲,不是在議論其他班有什麼八卦,就是在看著課本發呆。
許諾看見薑舒已經來到教室,坐在課桌前吃麵包。
其實,學校早就明令禁止不允許在教室吃東西,奈何芳華中學的學生群體龐大,屢禁不止,學校領導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別太過分,比如吃榴蓮味的東西。
許諾放下書包,看著薑舒圓圓的臉打招呼:“舒舒,早啊!”
薑舒停止了咀嚼,鼓著腮子,歪著頭,瞪大了眼睛看向許諾,就好像看見了一個人變成一個怪物。
主動打招呼?
還叫我“舒舒”,這是你能叫的嗎?
除了爸媽,除了長輩,除了朋友,除了閨蜜,除了......
好像也沒誰不能叫我“舒舒”,那許諾算是朋友,還是閨蜜?
薑舒看著許諾要坐下,趕緊挪了挪凳子,離許諾遠點,從昨天他趴在課桌上睡醒之後,就跟變了個人,實在太詭異了!
“你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許諾從書包裏拿出牛奶和麵包,三下五除二就將它們幹掉。
6班的早讀,周一、周三和周五是英語,周二和周四是語文。
七點半,由語文課代表到講台上領讀。
語文課代表是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短發女生,叫黃若琳。
“《蜀道難》,唐,李白......”
“《蜀道難》~唐~李白~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全班開始朗讀起來,明明都是十六七歲的青春年華,朗讀起來卻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班主任是一個教物理的矮胖中年男人,叫何必,戴著一副無邊框眼鏡,不苟言笑,據說是校長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從省城的師大附中挖來的省高級教師。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何必的家鄉就是河縣,芳華中學是他的母校,他想在父母身邊盡孝,所以才回到母校教書。
何必走進教室,臉色立即由晴轉多雲,掃視了幾眼之後,由多雲轉陰,再看一眼,由陰轉雷陣雨。
“停停停!”何必喊道。
“讀的什麼玩意兒?一個個十六七歲,怎麼讀的跟黃土埋半截一樣,重新來!”
給何必教育了一頓之後,6班總算才滿血複活,一個個挺直了背,大聲朗讀,不過沒有聲情並茂,隻有聲音和速度,硬生生把古文《蜀道難》變成了Rap《蜀道難》。
三十分鍾的早讀之後直接上第一節課,第一節課是語文課。
語文老師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小老頭,語文教得好,就是有點口音,不分平舌和翹舌,不過對高中生來說無所謂,又不是學拚音。
“現在我們上課,把課本翻到《阿房宮賦》,今天我們來學習這篇......”
小老頭在講台上聲情並茂唾沫橫飛,許諾在課本上寫寫畫畫,比如給課本上的人物添上胡須,換一個造型。
薑舒倒是很認真聽了半節課,然後就垮了。
她看許諾在給課本上的人物圖片畫畫,還時不時笑一下,覺得更加匪夷所思。
這家夥到底怎麼了?
如果是有什麼不好的事,那應該是“萎靡不振”或者“精神頹廢”。
如果是有值得高興的事,那應該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才對。
難道他真的和曾婷確認男女朋友關係了?曾婷追他那麼久,也該“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了。
一定是這樣的,所以上課才“心不在焉”,笑得那麼“春風得意”。
從一個人的動作和神情,我就能想到這麼多成語,看來我是學文科的料啊!
臨近下課,許諾的肚子突然不舒服,這時他才想起自己有乳糖不耐受症,喝純牛奶會拉肚子。
前世喝純牛奶拉肚子,他一直以為是一大早喝了涼的,所以才導致拉肚子,那時候還不知道什麼叫乳糖不耐受症,這都是到了大學之後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