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兒......”
“我的傑兒......”
旭敏似乎魔怔，麵色癲狂，口裏反複重複這兩句。
皇帝朝小門旁看去......
李公公一直守在小門後，收到指令跑出，殿前司班直，進殿將旭敏控製住。
朝臣們震驚，見狀明白，旭丞相八成完了。
殿前司班直，準備將旭敏押出去......
旭敏卻突然反應過來，朝座上小公主大喊，“公主，告訴我傑兒的去處......”
“公主殿下，求您告訴老臣，臣子的下落......”
“嗚嗚嗚，我的傑兒......”
先前的剛硬，和此刻的軟弱，形成鮮明對比。
見小公主沒有聲音，旭敏掙紮，想要跪地。
懇求皇帝道，“陛下，老臣認罪，就算德不配位，但請陛下，看在老臣多年兢兢業業，為陛下著想的份上......”
“求陛下讓老臣聽完，臣子的去處......”
這話不止皇帝聽明白了，其他朝臣也聽明白了。
他這是提醒，這麼多年，沒在政事上與皇帝對立過，懇求皇帝的憐惜......
如果皇帝不應，勢必動搖其他朝臣的內心。
“放開他！”
皇帝開口，視線冰冷。
殿前司班直頓時鬆手，但也不敢退後，防止旭敏有過激行為。
【喲？這是真哭了？】
真嫩童真的聲音，仿佛真是疑問......
朝臣們聽聞，卻怎麼都覺得諷刺。
【憋著！等下有你哭的時候......】
旭敏臉色慘白，朝臣們心裏開始發寒。
【你的兒子們，串通長子妾室，給長子水裏下了藥......】
【將長子沉了塘，這妾室還能留？】
【你的好兒子們，還真是貼心，讓長子最愛的妾室，長長久久地在底下陪著他......】
【哦，對了！是想知道另一個兒子的下場？】
下......場？
朝臣們一聽，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可惜，聽到的答案，還是超出他們的想象。
【前麵不是提到，有孫女被送出去，向家裏求救？】
【結果，你們怎麼做的？】
【見死不救，甚至否認她們的存在......】
【她們的生母，不受重視的妾室，隻等來女兒的死訊......】
【連她們被葬在哪裏，都詢問不到......】
【妾室瘋了兩個，剩下這個消失的，沒瘋......】
【但是，做的事，可比瘋狠多了！】
【這妾室，隻是庶子的妾，百般引誘，將嫡次子引誘到一處安靜宅院......】
【你這兒子脾氣像你，怎麼才智一點不像？】
【或許做賊心虛，擔心走漏風聲，連個小廝、護衛也沒帶......】
【直接被這妾室用迷香放倒，捆了讓人扛到隔壁。】
【隔壁是什麼地方？哎！】
然後，沒了聲音。
群臣們要瘋了，旭敏更要瘋！
臨門一腳，他的傑兒到底去了哪裏？！
正想嚎叫，突然又聽見稚嫩的歎息聲，自上方響起。
【哎！怎麼都是這樣的事！】
【我還隻是個寶寶，不是嗎？】
【荼毒我幼小的心靈......】
皇帝聞言低頭，憐惜、心疼地看向繈褓。
女兒的眼睛圓又澄澈，如果可以，真的不希望讓她再想這些肮髒的事......
【哎！你那兒子，也是個可憐人！】
小小的聲音，仿佛大人一般，感歎道。
【才十幾歲，被人送去那種地方，原本高高在上，丞相府的嫡次子......】
【卻被人玩弄於股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遍體鱗傷，沒到三天，就徹底瘋了......】
【可是，他沒自己的姐妹、侄女們好運，或許，有時候，死也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