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後的是易家?”
“兩年前我不過是個落魄的畫家,從美院畢業後,一幅畫也沒有賣出去,每天靠著教教小朋友混口飯吃。老婆和我離了婚,女兒跟我後麵也吃了不少苦。後來易家找到我說可以包裝我。果然不到三個月,我從一個寂寂無名的小畫工,變成新進人氣畫家。一畫難求。我才知道,易家找我不過是為了將他們手裏的黑錢洗白。可當時我已經沉浸在有名有錢的虛榮中,即使知道利用,我也甘之如飴。我與易家不過各取所需。”
說了一半,黃俊風突然眉頭微皺,痛苦呻吟一聲。晏瑾見狀從包裏取出一個注射器,從藥瓶裏抽了一些液體。走到黃俊風麵前,卷起她衣袖,露出皮膚。將藥液注射進靜脈。
黃俊風隻靠在那裏,任由晏瑾在他胳膊上操作。
“這是止痛藥,能讓你痛苦輕些。”晏瑾淡淡的說。
黃俊風的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的眼光。隻幾秒時間,他果然感覺身體的疼痛在漸漸遠離,神色也慢慢放鬆下來。接著說。
“就在撞擊消息發布後一個小時,易世國給我發來消息說他有一批物資需要人看管。並給了我地址。開始我沒有當回事,為了活命帶著女兒去了山海地下基地。雖然基地每天都有物資供應,可是你們也知道,那也隻能是溫飽。我想起易世國的話,也為了給女兒更好的生活。於是找機會從地下基地出來,來到這個防空洞。易世國說隻要我給他好好做事,會讓我的女兒過的比誰都好。他讓我在基地外麵組建一股勢力,未來他有大用處。”
“不要說都是為了女兒,是你自己的欲望讓你走到今天。你們今天劫軍車也是他授意的?”晏瑾問。
“他說如今他最缺的是車,要我們無論如何多弄些車。可是現在哪裏還有車啊。所以我們盯上這些搜索物資的軍車。如今亂世,搶了也就搶了。”黃俊風說了許多話,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你知道易世國後麵的計劃嗎?”
“我猜測,他應該是要培養自己的勢力,控製紅岸基地。我勸你們,不要想著找他報仇,他籠絡人的手段高明。而且如今隻要給口吃的多的是人給他賣命。”隻是兩句話,黃俊風似是用盡力氣。
突然黃俊風原本奄奄一息的黃俊風,眼睛裏泛著異樣的神采。眼神是沒有過的清明。
“我可以幫你們逃出去,但是你們要答應救出我女兒。我不在了,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條。”
前世黃俊風死後他女兒也和他們一起在暗山做工。被黃俊風害過的女孩將一腔怨恨轉移到她女兒黃莫身上。沒幾日就被折磨死了。
“你也知道易世國的勢力,我們不能保證救出你女兒,隻能說將來有機會,我們會將她送到山海基地。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晏瑾說。黃俊風的事,即使再恨,她也不會牽連到無辜人身上。況且她前世見過黃莫,是個單純可愛的孩子。他們都被人嫌棄,在傅修筠沒有將她接到身邊前。是她倆相互取暖,也是是黃莫一直鼓勵她活下去。直到現在她還記得黃莫那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