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鬆開手,大剌剌地坐在星沉剛才看書的椅子上,正要去翻她剛才正在看的書。
“你這是回江城?”
星沉才不想與他閑聊。
見沈確不打算離開,趁他不注意,星沉掏出銀針刺入沈確的麻穴。
她在國外主修的是護理。
但是世道不太平,傅家更是波雲詭譎之地。
所以她也有幾招防身之術。
沈確頓時感到一陣酸軟,從軀幹蔓延向四肢。
星沉正想著怎麼把這人弄出去,外麵傳來了巨大的敲門聲。
“客房服務,請開門!”
沈確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低聲道。
“是追我的人,別開。”
星沉心道這樣也不是辦法,如果真的是來抓人的,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她急忙抓起自己的一條棉布裙子,胡亂纏繞在沈確腰部的傷口處。
然後朝著窗戶飛了一眼。
這一眼嬌俏又靈動,沈確有一刹那的失神。
但他很快會意,一個翻身攀在了窗外。
“快點兒,爺撐不了多久。”
為了掩蓋血腥味,星沉將行李中自己喜歡的那瓶法蘭西香水噴了個大半。
她又將自己的洋裝抓出皺褶,頭發也拆鬆了一些。
做好這一切,這才打開了門。
門口。
船上管事兒的,領著幾個麵露凶惡的黑衣男人。
她微微側身擋住了來人的視線。
“幹什麼呀?睡覺都被吵醒了。說了不要客房服務,還不停敲門。”
“是啊,幾位爺。這頂樓幾間客房住的都是貴客,不會藏著你們要找的人的。”
其中一個黑衣男人探步上前,被香水的味道熏得打了幾個噴嚏。
“這麼濃的香氣?”
“女子香閨,自然不可能是臭烘烘的。”
星沉佯裝整理著扣子。
為首的黑衣男子明顯不買賬。
他抬步向裏。
“哎,你怎麼這樣,不能進去。我說,管事兒的,你們收了錢,就是這樣辦事的?”
她秀眉微蹙,惱羞成怒,架勢頗足。
“貴人您別動怒。幾位爺,咱走吧,人真的不會藏到這裏的。這層樓的入口有專門的人守著,普通人進不去的。要不咱們去貨倉找找?”
管事兒的一看星沉住在高檔的客房裏,就知道這位定是有來頭的。
況且。
這幾個黑衣男人非要架著他到處騷擾客人,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航程即將結束,他可不想臨了再生出事端來。
為首的黑衣男人在房間繞了一圈,的確沒看到有旁的人。
他突然瞥見開著的窗戶,正要過去查探。
星沉心上一凜,聲音立即又拔高了幾分。
“管事兒的。這雖說是民國了,但你帶著幾個大老爺們毫無道理的闖我的房間不合適吧?難道這真是飄在海上,不在江城治下,就可以這般無禮了?”
管事兒的一腦門子汗。
他再次懇求黑衣人道:“走吧,幾位爺,我們抓緊到別的地方看看?”
房間裏的黑衣男人終於折返離開。
星沉順勢把門關了,又立在門後聽著動靜。
確定人真的走了,才長舒了一口氣。
從窗戶翻回來的沈確,動作微僵。
“剛你刺了爺的麻穴,爺差點掉大海裏喂了那大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