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將的營帳對比起來就顯得寬敞許多,二十多平米的空間,總算不至於達到下床就出門的地步了。
正中央擺放著一個沙盤,上麵堆疊著許多顏色各異的旗幟。
環顧四周,站在煤油燈下的卡倫慢慢將視線停留在弗朗西斯準將身上。
“你不緊張嗎,就不怕我也把你給槍決了?”
弗朗西斯冷冷的說道。
“很怕,但是將軍已經在這麼多人麵前宣布免除我們的罪,我相信將軍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
“特地把我叫到營帳,肯定是有用意。”
卡倫呼出一口氣,與弗朗西斯四目相對。
“卡倫·瓊斯上尉,你很大膽,但也足夠幸運,我希望你能盡快證明自己的價值,讓我忘記你的戰場抗命。”
我明明什麼命令都沒收到,你這不是坑人嗎!卡倫也隻敢在心中編排著。
“我想我已經證明了。\\\"
\\\"你隻是僥幸打贏了一次!”弗朗西斯冷笑的站起身問道:“回答我的問題,一個滿列步兵團縱隊展開有多少米?”
“行動陣列500米,靜止陣列230米。”
“那麼橫隊展開呢?”
“200至220米。”
“我問的是時間!”
“這要分部隊和場地,最快一分半,最慢四分鍾。”
弗朗西斯坐回位置上,微微皺眉。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蠢,竟然問一個貝林軍事學院出身的人基礎問題,對於任何一個正常軍官,這些都是常識。
卡倫在吸收了記憶後,才能夠對答如流,要是前世,瞬間拆幫。
一個問了低級問題的老師,和一個抄了正確答案的學渣同時陷入沉默,現場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卡倫通過搜尋記憶,大概知道了對方為什麼會找上自己的原因。
路德維希緩緩抬頭,目光異樣的看著卡倫:“戰爭還沒有爆發的時候,我還隻是個駐紮在首都的炮兵上校,現在卻被派來奪取維斯堡,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你父親可是帝國大主教兼名義侯爵,而他也隻有一個兒子...
卡倫試探著開口;“實力和經驗?畢竟您指揮的就是炮兵,圍城戰缺的就是炮兵。”
弗朗西斯目光陰沉,自嘲道:“哼,軍部的人要是真的想盡快奪回這裏,就應該從前線派過來一個真正的炮兵將領,而不是一個征召軍。”
“我想你也猜到了,軍部派我來是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支部隊是怎麼繞過邊境要塞,又是怎麼在短短時間內就奪下維斯堡的。”
“如果我贏了,那大家都開心;如果我輸了,也不會被怎麼樣,畢竟我是主教的兒子,軍部的人就是要看我丟盡臉麵,去求著他們來支援,承認自己的失敗。”
咬著牙的弗朗西斯在油燈的襯托下,更顯的猙獰,“一群酒囊飯桶,就被一千多人偷襲,被嚇得瞬間逃離陣地。”
“要不是康偌爾中校及時帶兵救援,我險些被亂兵打死!”
“你也見識到我的軍官了,都是像卡斯特那樣的人,派不上用場,靠這些人絕對拿不下這座堡壘。”
弗朗西斯站起身,眼神變得決絕,“我一定要打贏這場仗,不能讓那群看笑話的人得逞,為此,我需要一個指揮官。”
“不是那種古老的隻知道排隊槍斃的家夥,我需要一位臨危不懼,膽大,果決,能打贏戰爭的指揮官。”
“這個機會我打算把它交給你,卡倫·瓊斯上尉。”
早有預料的卡倫還是表達了驚訝:“我不知道是否...”
弗朗西斯打斷回答,沉聲道:“隻要你答應我,你就是1團的指揮官,所有的物資,軍餉都有我來解決。”
“但我隻是個見習上尉,還沒畢業,並不能夠直接指揮...”
“這個好辦,我會準備材料證明你的軍功,還會給你寫一封信,運氣好的話,你會是學院曆史上第一個少校畢業生。”
前提是我能活到那時候,卡倫表示你的大餅我已經吃飽了。
卡倫期望的不是這個結果,他本以為會憑借堅守陣地的軍功直接回到首都,加入皇家衛隊,至於弗朗西斯的臉麵?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