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失心瘋?”
“此疾可好醫治?”
那老嫗搖搖頭,遺憾地回道:“沒治!隔壁村兒有個女子二十來歲受了刺激,得了這病,到現在四十有餘,還是瘋瘋癲癲、胡言亂語的。”
街坊們走後,劉嬸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還光著腳丫滿村子瘋跑,酉時被好心人給拽了回來。
醜時,她好不容易消停了下來,卻發起了高燒,剛開始還說著胡話,後來直接燒昏了過去,把一直守在床邊的閨女嚇得不輕,趕緊叫醒了熟睡的兄長。
“快去找郎中,再晚一點娘怕是凶多吉少。”春花焦急地喊道。
“發個燒有啥大不了的?這個時候上哪兒找郎中?”劉嬸的兒子春江慵懶地回道。
“深更半夜的,難不成讓我姑娘家家的去?”春花急得眼裏冒淚花。
“你不去誰去?要不是你娘能成這樣?”春江繼續說著混賬話。
春花氣不打一處來,拿起雞毛撣子,朝他打了過去:
“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吸血鬼!這些年我想法子掙的銀子,是不是都讓娘填乎你了?前陣子娘收的聘禮是不是也花你身上了?”
春江自知理虧,被妹妹打罵也不好意思反抗,隻好到隔壁村子找郎中開了幾副治療熱疾的方子。
春花立刻煎了喂給她娘,不停地換水擦拭降溫,最後困得趴在床邊睡著了。
辰時,院子裏公雞的打鳴聲將春花吵醒,她一激靈醒來,就伸手摸向了她娘的額頭:
“啊?還是這麼燙?這可怎麼是好?”
這時,舅父劉顯初前來探望,出主意說:“不如去找楚家老大媳婦瞧瞧,前陣子裏正家兒子就是她看好的,醫術遠高於鄉野郎中。”
春花速速梳洗好,擔心自己人微言輕,遂和舅父一同前往。
一刻鍾後,楚老大家。
春花見人就咕咚一聲跪下。
“呦,你這個幹嘛呀?快請起。”朱明瑜驚訝地問道。
“明瑜啊,救救她娘吧,這兩天快要了她的老命了。”春花的舅父求道。
“您太抬舉我了,我個婦道人家哪裏會醫病啊?”
春花頭如搗蒜般不停磕:“嬸子,您若不應,我便不起。”
“這……這樣吧,我試試,若醫不好,你們莫怪罪。”
“謝嬸子!”春花一聽有人肯救她娘,高興得又磕了個頭,起身時額頭已呈青紫。
“好,你們先回,容我準備準備。”
朱明瑜支走了他們,就趕緊去求閨女:“香寶兒啊,幫她看看吧。”
“誰答應的誰去,若治好了她,再倒吸了我的福氣,不合算。”小奶娃撇過臉努著粉嘟嘟的小嘴道。
“算為娘求你,行不?看她怪可憐的,早年沒了男人,兒女又不爭氣。”
小奶娃指了指棚子,不情願地說道:“讓兔兔醫治吧,我才不管嘞!”
“兔兔哪裏會呀?娘可沒功夫跟你鬧。”朱明瑜急切地說。
“別小瞧了兔兒爺!它可是在天宮搗藥製仙丹的仙兔,它開的方子包治百病。還不快去拿藥藥?”小奶娃說完又扭過臉。
“拿藥?你是說它旁邊的那堆草?”
“問兔兔。”小奶娃不配合地說著。
朱明瑜沒辦法,隻好將上次沒用完的藥材也都拿來,讓兔兔挨個聞聞確認。小奶娃嘴上說著不管,卻時不時地偷偷瞄一眼,生怕拿錯。